林映雪噗嗤一笑,用帕子擦了擦傅菀安的嘴角,“技藝上應該是差不多,情感上不一樣。我今兒心情很好。”
裴清荷剛想問為什麼情緒好,傅菀安就說道:“我知道嫂嫂為什麼心情好,因為大哥寫信回來了。”
裴清荷眨眨眼:“真好,那爹爹肯定也收到了姐夫的信。”
傅嘉澤每次寫信都不會厚此薄彼,可以說是裴晉、傅斌、林映雪、傅菀安人人有份,隻是不同的是,唯有林映雪的是厚厚一摞,其他人的信箋單薄。
林映雪點頭:“他去拜訪了簡將軍,同我說了說簡家的兩位老人。”
簡將軍的父母啊,那也就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生父生母,裴清荷有些好奇,傅菀安吃著糕點也說道,“嫂嫂說說看!哥哥給我的那封信裡沒提這些。”
林映雪就把兩位老人的事情給說了。
簡老太爺的眼睛不太好,本來喜歡讀書看字,現在毫無辦法,隻能夠找些閒事,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種菜。
邊境之城聽起來好像是荒涼,實際上不是的,靠近東北之地土地肥沃是黑土地,反而如同狄人那般牧牛羊才是大大的浪費了肥沃的土地,簡家兩個老人就種了菜,而簡老太爺侍弄青菜,柳老夫人埋怨這樣容易弄傷腰。
柳老夫人喜歡聽曲,那邊的詞曲與京城的截然不同,是多用笛音,聲音遼闊。
傅嘉澤的信箋總是寫的很厚,林映雪看信的時候,會花很久才能看完他一次寄過來的信。
讀信的時候,就仿佛是傅嘉澤在她的對麵,親口說著他的所見所聞。
林映雪在說完了之後,不由得想,傅嘉澤應該是也到了同吳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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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傅嘉澤確實是站在同吳縣的城門外。
因為三縣合並,現在的同吳縣的縣衙設在曾經的牛首縣,現在城牆上的牌匾是從同吳縣的門口拆過來的。
城牆高大,甚至和京城的城牆也不相上下,而且這裡曾經經曆過戰火,歲月的侵蝕斑駁了城牆,城牆看上去很是潦敗。
傅嘉澤還沒有踏入到城中,就覺得自己在任若是有了銀子,第一件事就是得修城牆,現在的狄人首領可以說是野心勃勃,暫且與大祁相安無事,但是比鄰而居,怎會不覬覦大祁的遼闊江山?
城門口的守衛見到了傅嘉澤的行伍,其中領頭的人看著傅嘉澤的打扮,忍不住大著膽子說道:“敢問可是新任縣令傅大人?”
傅嘉澤頷首說道:“正是傅某。”
傅嘉澤的話一出,就看著那人吹了一聲哨,有舞獅的隊伍來了,更是有人敲鑼打鼓。
傅嘉澤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動靜,城門口很快來了不少穿著青色衣衫的小吏。
“見過傅縣令。”
眾人烏壓壓對著傅嘉澤行禮,而為首的那人笑著說道:“咱們這牛首……不同吳縣也算是來了一個狀元郎,這可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咱們縣裡的大戶甘老爺給出的班子,恭賀咱們傅縣令上任,等會還在家中擺了宴席,請傅縣令。”
傅嘉澤說道:“甘老爺可在?”
縣丞說道:“甘老爺年齡大了,腿腳不方便,傅縣令咱們先回縣衙?”
傅嘉澤點頭,也不再坐馬車,而是乾脆騎著高頭大馬踏入到了縣城裡,這樣視野開闊有利於看到整個縣城的全貌。
進入到了縣城裡,這裡可以說是沿路以來最破的縣城了,似乎自從狄人入侵離開之後,這縣城就沒有整修過,地麵是坑坑窪窪,和外麵的泥濘管道相差無幾,而這裡的百姓麵黃肌瘦,最關鍵的是,大約是有些本事的都離開了,留在這裡的沒什麼精氣神。
簡赫駐紮的地方也窮困,但是百姓們則是有生機得多,他在心中記下,很快就到了縣衙。
等到傅嘉澤見到了縣衙,頓時有些無言,整個城裡最好的地方大約就是縣衙了,還為了迎接他,縣衙上的琉璃瓦都打掃過,可以說是熠熠生輝。
傅嘉澤看著外麵的土地,再看看縣衙的豪華,隻覺得頭疼,打算今晚上頭一件事,就是要徹底翻一下這個縣衙,搞不好裡麵還有些門門道道的暗道和暗室。
傅嘉澤把東西放下了之後,分下大半的人手留在縣衙,自己則是帶著幾個侍衛去了甘家。
傅嘉澤見到了甘老太爺,這人紅光滿麵哪兒是腿腳不好的模樣?反而是一個乾瘦的中年人,他在城門口的時候見過了,這人是甘家的二老爺。
傅嘉澤並不點撥,隻是對著人一一見禮,說些虛應的話,表示這甘老太爺的宅院氣派得很,能否參觀一二。
甘老太爺尚未說話,那個二老爺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行?”
甘老太爺似乎有些不大樂意,但是自己的二兒子已經開口,就隻能夠讓人領著傅嘉澤轉了一圈。
傅嘉澤在花園的時候,還見到了甘家的一位小姐甘甜兒,那女孩子見到了傅嘉澤眼睛一亮,本想要回避,就見著甘家老太爺笑嗬嗬地說道:“甜兒,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