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錦衣衛發現了暗道之後,就破壞了此處的屋簷,借口要進行修繕,外人都不許進入。
簡赫踏入到了縣衙之後,直奔這處暗道,竟是在如廁之所的旁側,若不是錦衣衛,隻怕在聞到了若有若無的五穀輪回味道,誰也不會細看。
簡赫看了這暗道,也不能確定通向哪裡,倒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填土的痕跡卻不是近來的,隻怕是多年以前的。
如果是多年以前,那就是一筆爛賬了,當時狄人一度占領了牛首、同吳和豐林三縣,許是和才離開的縣令沒有關係,如今的知府大人也不必擔憂影響自己的官位了。
傅嘉澤說道:“將軍怎麼知道是陳土?”
簡赫說道:“在戰場上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傅嘉澤還想從中學一些技巧,聽到簡赫的話隻能夠放棄,他總不能去為了學這樣的本事去行軍打仗。
簡赫帶了不少人馬,現在確定是陳土就直接開挖,而隨著簡赫挖開地道,出現了一種陶碗的碎片,傅嘉澤不懂地形,對這個陶碗卻頗有些印象,曾經狄人用過這種陶碗,而隨著狄人入侵大祁之後,就拋棄了這種不夠細膩的陶碗,用上了大祁所出的瓷碗。
瓷碗要比陶碗好用太多,就算是大祁最普通的粗瓷碗也勝於這陶碗,現在狄人用這種碗的寥寥無幾。
就算是倘若是有人真的還用這種瓷碗,也絕對不會在陶碗上做出這樣的花紋來。
“我母親是做生意的,她還帶過這種陶碗給我玩,十幾年前就已經很少見了。”
簡赫笑著拍了拍傅嘉澤的肩膀,“我推斷是陳土沒什麼依據,不過你這陶碗碎片是切切實實的依據了,起碼如今的陳知府不必擔心頭上的烏紗帽。”
傅嘉澤也笑了起來,知道起碼不是現在有人通敵叛國,他的心中也輕鬆了許多,有心情同簡赫說笑。
“我這剛上任就惹翻出了這等舊事,隻怕陳知府得把我這個新任縣令記在冊子上了,不如簡將軍多留下幾日,好在陳知府麵前美言兩句?”
一天一夜都在挖地道,見著了這陶碗之後,徹底放棄挖地道了,簡赫打算替傅嘉澤修書一封給了如今魏林府的陳知府,就準備離開了。
簡赫的心情也頗為輕鬆,“你這邊若是帶了好廚娘還好說,倉促之間你這裡有什麼好飯好菜?我還是早些回去。”
傅嘉澤知道簡赫是輕易不會離開駐地的,此時這邊事情已了也要回軍營,就笑著說道:“我這邊確實沒什麼好廚子,不過相信整個同吳縣裡還是有好酒樓的,在簡將軍離開之前,我得請將軍吃一頓。”
已經到了飯點,簡赫笑著說道:“好。”
兩人洗去了身上的塵土,到了同吳縣最好的鶴飛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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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兒和甘興寧本來確實是想要拜訪傅嘉澤,順便見一見簡赫將軍,但誰知道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祖父,卻被毫不猶豫地嚴令拒絕了。
甘老太爺的話說得很重,“若是你想要做那個傅縣令的妾,你就去求見傅縣令,興寧,你想讓你的妹妹做妾嗎?”
甘老太爺平時笑起來的時候很是和藹,而現在嚴肅起來的模樣讓人打心底發怵,而甘興寧怎會願意讓妹妹做妾?立即說道,“祖父我錯了,我怎會想讓我妹妹做妾?請教文章我可以同書院的夫子請教。”
甘甜兒心有不甘,“祖父,我去找傅縣令隻是個幌子罷了,我是想接觸簡將軍。”
“夠了!”甘老太爺更為薄怒,“興寧,還不快把你妹妹帶走,儘是胡鬨!甜兒,你若是還認我這個祖父,就不要胡鬨!”
甘甜兒聽到了這句話,終於由著自己被兄長拉下去。
甘興寧安心地在府中讀書,而甘甜兒回房以後越想越不甘心,選秀在即,家中許是很快就要給她定親,她還是想在成親之前看看能不能有可能性嫁給簡將軍。
甘甜兒換了一身裝扮,到了鶴飛酒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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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兒到了酒樓的二樓雅間,簡赫的侍從攔住了甘甜兒。
甘甜兒壓低聲音說道:“我是本地甘家大房長子甘興寧,聽聞簡將軍來,特來拜訪。”
她當然不便於用自己的身份,借用了兄長的身份來求見簡赫。
想到距離簡將軍隻有一門之遙,她的心跳難免加快。
侍衛說道:“在這裡等著。”
簡赫聽到了侍衛的通傳,聽聞本地甘家的人來拜訪,不由得奇怪說道:“我與甘家可沒什麼交際。”
“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