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羅氏被休,浮雲被抓,簡直大快人心,轉瞬間這兩個傳遍整個青河縣城。浮雲在清河縣威望極高,出了這等事還真有幾個瞎了眼的覺得浮雲是被冤枉了,沒等他們為浮雲反駁便有高元化幾人親身說教當日他們如何仰慕浮雲卻聽到那些汙言穢語之事。當然也有那些被浮雲糟蹋欺負過的女眷得知此事偷偷抹淚,覺得終於大仇得報,還順便念了那幾個書生的好。

聽聞羅氏被休的時候還特意去打掉了徐屠戶外頭女人的肚子,好些人覺得這夫妻倆真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聞浮雲被抓的時候道觀中搜出好些金銀財寶,好些人懊悔沒能去撿上一兩件兒。

當然這事兒最痛心的當然是於縣令了。

於縣令得知搜出好些金銀財寶的時候慪的不行,這要是悄悄的把浮雲端了,那些好東西不都是他的?現在倒好,那些書生都看到了,好些人都知道了,他想拿錢收買衙役和縣尉都不行了。如今隻能按照程序往上報了,後續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置還得聽知府大人的決斷。

這些徐容繡和宋子遇暫且不知,但傍晚的時候就有食客專門跑宋家食鋪裡宣布了這好消息,當然徐容繡得抻著,總不能讓人發現她對於羅氏被休大快人心,於是一直到了晚些時候,徐容繡又烤了幾隻雞,打算晚上下飯,又早早的收了鋪子做了幾個菜打算一家人慶祝慶祝。

看著她眼角眉梢掛著的開心,宋子遇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田氏也難得見她如此高興,便笑眯眯的幫襯著。

收了鋪子一家人往回走,離著家很近的時候藍容恩道,“大姐,前麵似乎有人。”

幾人走近,卻發覺是徐光宗和徐耀祖兄弟倆。

見徐容繡他們過來,徐光宗拉著徐耀祖就跪下,“大姐,求你幫幫我們。”

徐容繡嘴角的笑斂去,變成諷刺,“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徐光宗抿了抿唇,再抬頭臉上滿是淚痕,“求您跟爹爹說說讓他將娘接回去。”

“你讓我去說?”徐容繡想笑,她覺得她以前還真是看錯了徐光宗,以前他們姐弟三個受欺負的時候不見他替他們說一句話,如今羅氏被休了,讓她去說情,讓徐屠戶把羅氏接回去?

嗬,打量她是好人嗎?

徐容繡笑,“徐光宗,我憑什麼要幫羅氏,她是死是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那是你娘,要求該你們去求,而且爹爹一直不是最疼你們嗎,你去求他啊,讓我去求,我以什麼身份去求?我現在是宋徐氏,即便我願意去,也得問問我夫君答不答應。”

聞言徐光宗滿含期待的看向宋子遇。

宋子遇道,“我不同意。”

徐光宗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乾脆,徐光宗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又去看藍容恩,“大哥……”

藍容恩將他拽起來道,“我現在不是徐家人了,我姓藍。跟你們家沒什麼關係。”

“徐光宗,你娘以前打罵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替我們求情,現在羅氏那賤人終於被休了還想讓我們幫忙,我們不敲鑼打鼓慶祝一番已經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了。”藍容菲說話可不客氣,嘴巴不停的噴他一臉,“你是爹最疼的兒子他都不聽你的,我們這些不受重視的小可憐爹能聽我們的?笑話,還是聽大姐的,你們去多求求,浪費時間在我們身上是沒用的。”

藍容菲說著上前開門拉著徐容繡便要進門。

徐容繡看著半大的少年站在那裡有些無助,她不由道,“你自己都不敢做的事,卻讓我們去做,你有想過憑什麼我們要幫你嗎?我們是一個父親不假,但一直以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自小聰慧想必看的都明白。我也不多說不然倒顯得我欺負小孩子了。你帶耀祖回去。”

說完她進門,就聽徐光宗恨聲道,“大姐真的不肯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幫幫我們?”

徐容繡眉頭微皺,回頭看著他,“骨肉親情?你娘待我們三個如何,你一直看在眼裡,你雖不認同她的做法,你可替我們說過一句話?你的確沒落井下石過,可你卻默認了她的做法,你不認同,是因為你知道她的做法不對,你不阻攔她是因為你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左右她將我們成功的趕出徐家,最得利的是你。彆說你還小這話,徐光宗,你不懂事嗎?你懂的,你比任何孩子都看的清楚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隻那一次,你娘連同浮雲壞容恩名聲的時候你是替我們說過一句話,可你覺得那句話真的是為了我們說的嗎?”

徐容繡每說一句,徐光宗的臉便白一分,他是小,可他懂事卻很早。徐容繡的話戳在他的心裡,他不想承認,可那時候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如今他都那麼慘了,為何大姐就不能幫幫她?

徐光宗轉瞬的功夫心思就定了下來,他憤恨道,“大姐見死不救,他日也彆後悔。”

“我做事從不後悔。”徐容繡看著他,麵容冰冷,“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彆學你那母親,做人,還是做個好人比較好。”

可惜徐光宗根本不想聽這個,飽含悲憤帶著徐耀祖走了。

徐容繡抿了抿唇,“回去。”

大好的心情被徐光宗兄弟給壞了,田氏歎了口氣道,“羅氏真是造孽啊。”但轉而又道,“你那爹也不是好的,自己都不乾不淨還嫌棄羅氏,叫我說倆人就倆禍害,就湊一對相互禍害得了,乾啥又拆開了,再禍害彆人去。”

聽了她的話徐容繡忍不住笑了,她將在鋪子裡做好的飯菜拿出來熱了熱,又拿出酒來溫了,一家人喝酒慶祝。

徐光宗兄弟如今雖然沒了娘,但是親爹還在,徐屠戶又最疼他們,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兄弟倆會受委屈,再多的,她是管不了了。如果有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與徐家有任何牽扯了。

難得的好日子,徐容繡倒了一杯酒,讓藍容恩兄妹倆也舉杯,朝宋子遇道謝,“多謝夫君替我們出去報仇。”

姐弟三人一飲而儘,藍容恩道,“姐夫,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孝敬你和姐姐還有田嬸。”

藍容菲也點頭,“我也是。”

田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這一頓飯,一家人都吃的很開心,飯後喝了點小酒的藍容恩睡覺去了,徐容繡和宋子遇又去澡房擦了擦身子就回了房。

徐容繡一反常態,早早的脫衣上炕等著宋子遇。宋子遇見此興奮的過去,“娘子,可以嗎?”

看著他晶亮又期待的樣子,徐容繡紅了臉,點點頭道,“可以的。”

話剛落地,宋子遇將燈熄滅喜滋滋的就爬上炕往她被窩鑽,一邊動作一邊還道,“娘子,娘子。”

徐容繡任由他胡來,應了一聲,“夫君。”

“娘子啊,你咋這麼軟啊。”宋子遇胡說八道,說完還不給徐容繡反駁的機會,直接將她口堵住,“娘子,……我來了……”

夫君如此不要臉,徐容繡險些將他踢下去,夫妻倆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樣那樣的就到了很晚的時候。

聽著身邊男人的呼吸聲,徐容繡平靜的想:羅氏,你終於得了報應了。

因為浮雲這事兒鬨出好大動靜,羅氏被休這事倒是顯得無足輕重了。徐容繡不去刻意聽徐家的事,但架不住有人覺得這事兒徐容繡該知道,就巴巴的跑到宋家食鋪這邊說與徐容繡聽。

那人幸災樂禍道,“那羅氏被休回家,她娘倒是想疼她一回,可她四個嫂嫂不乾啊,這兩日便開始打聽人家打算將羅氏嫁出去了。羅氏如今年紀雖然大點也生過孩子,但是相貌不錯,細皮嫩肉的,說不定真能找個好下家。”

話雖這麼說,可這人明顯帶著揶揄,被休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尤其羅氏還是因為與人給徐屠戶戴了綠帽子,徐屠戶待她那樣好她都能乾的出這樣的事來,說不定就是個天生的淫.婦,再嫁人說不定還會給後頭的男人再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幾個食客說起來不由的笑了起來,徐容繡倒是覺得沒什麼,反正說的不是她,田氏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出去製止了一嘴。外頭的食客不說了,但徐容繡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她不由笑了笑,羅氏這也算自尋死路,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辦出這樣的事來。不過就浮雲那德性,說不定真是浮雲強迫的羅氏也說不準,但羅氏後麵還能與浮雲合謀,難不成以為浮雲得了她的人便不會有所泄露?

現在好了,兩人一個被休,一個進了大牢。羅氏雖然也是這事的受害者,但徐容繡一點可憐她的心思都生不出來的。

外頭日頭正好,可惜天寒地凍,進了十月後天氣越發的冷冽,十月二十的時候下了今冬第一場雪,雞肉冬天不容易壞,徐容繡便在鋪子後頭的校園裡攔了一個地方將雞多捉了一些過來,趁著中午天氣暖和些的時候田友水兄弟倆就收拾了。凍在屋簷下,用的時候直接化凍,跟新鮮的也沒差彆。

入冬後不管是烤雞的生意還是麻辣燙生意都明顯的更好了。徐容繡每月給田友水兄弟各一兩銀子的辛苦錢,兄弟倆乾勁兒十足。到了旬休的時候宋子遇和藍容恩有時也過來幫忙,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在家中溫書,雖說鄉試還有一年多,可十年寒窗苦讀卻不是說著玩的,當真是要苦讀的。

日子過的好了,田氏心情也好,田氏這日中午趁著日頭好的時候回家漿洗衣服,隔壁王大娘便探頭探腦的過來了。

田氏往常與她也比較談的來,便邊洗衣服邊與王大娘說話。

王大娘低聲道,“你媳婦還在鋪子裡呢?”

田氏應了一聲,“可不,這時候正忙著呢。”

“那豈不是她與你倆外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王大娘驚訝道,“你都不擔心?”

田氏眉頭一皺,“擔心什麼?怎麼就孤男寡女了?一屋子食客不是人?再說我倆外甥壓根不到後頭去,能出啥事?”

王大娘見她動怒,連忙道歉,“是我說錯了。不過你媳婦能乾是能乾,但進門好幾個月了還沒動靜?”

聞言田氏沒吱聲,徐容繡進門兩個多月,懷不上也正常啊,這個王婆子今日到底什麼意思,跑過來說這麼一通話,難不成被誰攛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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