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人道,“她說萬一這事兒老爺未能攔下,那麼她便進宮麵聖,願以宋家所有家財換妹妹一世自由。”
“宋家家財?”萬尚書驚訝,旁人或許並不清楚宋家的家業如今有多少,可他多少卻是知道一些的,雖然達不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可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更何況那些鋪子經營的好,日進鬥金,假以時日在整個大周恐怕都小有名氣。
徐氏竟然有這等魄力,為了自己妹妹做到這等地步?
萬尚書撫著胡須感慨一番,而後站起來換了身常服道,“晚膳我不吃了,夫人也不必等我,今晚我得為這宋家去跑跑關係去。這樣的人才朝廷不能寒了他們的心。宋子遇如今在陝西為了黃河操心勞力,徐容繡又收容不少乞兒和難民讓他們有了家,我定要竭儘全力才是。”
而徐容繡出了萬家上了馬車,靠在馬車壁上心裡難受至極。
“夫人,咱們回家嗎?”海棠雖然不知堂內發生何事,可瞧著徐容繡的神色加上之前知道的事情,心裡也萬分的擔憂。
徐容繡手指輕輕的瞧著,半晌睜開眼道,“馬車先回家接上容恩,我們一道再去□□。”
“這時候去?”海棠驚訝,“可要先去遞帖子?”
徐容繡凝眉,“帖子要送,我現在就寫,待會兒你騎馬親自送去。”
出門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要見哪家大人,所以拜帖她多拿了幾章,此刻磨了墨直接在馬車上的小桌上寫了起來。她寫完遞給海棠讓她迅速送去。而後又讓車夫架著馬車朝宋家而去。
藍容恩出門尋了藍容菲一番自然沒有找到,回到家中去藍容菲房中一瞧,果真找到一封書信,信中的內容看的他臉色青黑,心都掉到穀底。
待門口馬車響起,藍容恩迅速出去,徐容繡也沒下來,直接道,“先上馬車再說。”
藍容恩拿了書信上去,將書信遞過去,“姐姐,容菲真的去了。”
徐容繡凝眉接過書信,展開一看,頓時也是氣的渾身發抖。饒是有了預感,可真真實實看到藍容菲的書信的時候又氣又心疼。
藍容菲在信上說元宵節一麵她深深愛慕永安帝,為了追求真愛她要進宮。真當他們是傻子嗎,誰會信這樣的借口。
徐容繡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她趕緊拿了帕子拭去,又將萬尚書的話說了一番,“此事既然是秦王插手,那麼咱們今晚便去會會秦王,我倒是要問問他,就是這般對待為百姓治理黃河官員的家眷的。”
惹上晉王那傻貨已經讓宋家艱難不少,過去的一年也因為晉王日子過的驚心動魄,這才過了多久,竟又來個晉王,再加上永安帝和長公主,他們宋家這是和皇家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啊。
可笑的是宋子遇還有一腔的報國之心,在黃河邊上吹著冷風,可他賣命的皇家竟是這樣對待他的家人的。
徐容繡心中有氣又覺得悲涼,藍容恩又何嘗不是。讀書這幾載誠然是為了家人,可頂天立地的男兒又何嘗沒有一腔報國之心何嘗沒有為民請命效忠賢明君王的心思。
若容菲當真入了宮,他當官的意義又何在,他堅持的那些又成了什麼。
姐弟倆恍惚之間馬車往皇城根的□□而去,□□和晉王府離的不遠,甚至馬車還遠遠的瞧見過晉王府。待馬車停在□□側門處,海棠趕緊迎了上來。
“太太,□□的人說秦王和親王妃並未在府上,說今日有事還未回來。”海棠躬身立在馬車旁邊低聲道。
徐容繡撩開車簾的手頓住,有事未歸?
她臉上露出諷刺的笑來,“既然王爺和王妃還未回來,那麼妾身便在此地等候秦王和秦王妃以示誠意。”
說完她將車簾放下,又坐了回去,“海棠你且遣個侍衛到王府門口等著,就跟王府的人說王爺王妃什麼時候回來就告知一聲,今日無論如何要見到王妃。”
海棠應聲去了,藍容恩道,“姐姐,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在這等著。”
徐容繡輕輕搖頭,“不,我要在這等著。”
時間很快過去,沒一會兒王府的管家出來了,“宋太太,王爺和王妃還未回來,要不您明日再來?”
徐容繡下了馬車看了眼王府管家道,“有勞管家了,妾身有重要事情找王爺和王妃,今日是必須要見到的。”
管家見他堅持便道,“那太太不如進去喝口茶,小的馬上去尋王爺和王妃,如今外頭雖不冷,但總不如坐在屋裡頭舒服些。”
“那邊麻煩管家了。”徐容繡並未推拒,跟著管家入了王府。
晚上的王府隔著不遠的距離點著燈籠,徐容繡跟著到了花廳喝了兩盞茶,就聽到外頭有人說話聲,而後一四十來歲的中年夫妻從外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