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歪著頭,眉頭輕皺,“漫說容菲並未對耿公子動心,即便容菲當真傾慕耿公子,容菲也不會為了耿公子放棄如今的生活去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
耿琦有些疑惑,隻當藍容菲也是心悅他的隻因為他母親的話而說胡話,便道,“成親前藍小姐自然可以在外行走,先為定不會阻攔……”
藍容菲輕聲笑了,“成親前,那成親後呢?”
見他愣住,藍容菲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也不再與他多說,她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對車夫道,“回去。”
馬車動了起來,耿琦慌忙攔住,“藍小姐,請聽先為一言。”
藍容菲嗤笑一聲,“走了。”
耿琦不讓開,藍容菲身邊帶的護衛自然有辦法讓開,馬車軲轆軲轆走了,耿琦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他娘來找過她的緣故?
藍容菲卻未因為這事兒影響到心情,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覺,而後想著回京看看餃子再做打算。在山東的日子的確自在,可這邊的風景名勝或者值得去做的事已然做的差不多,後麵有月季在這守著也出不了大問題,她再繼續待下去不僅月季不自在,就是她自己都不自在。
迷迷糊糊睡去,藍容菲突然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她的長姐被繼母羅氏嫁給那個老地主家的小兒子,不出兩年就鬱鬱而終,而她也在十五歲那年被羅氏趁著哥哥外出趕考的時候將她匆忙嫁了出去。
她嫁的那個男人暴戾對她動輒大罵,甚至還言哪怕藍容恩考上舉人中了進士一輩子也得護佑養著他們家,否則他們便要她好看。
後來她哥哥真的中了進士還中了狀元,消息傳到清河的時候她剛好被那男人打了一頓,她想起長姐,想起哥哥,於是一根繩子了解了自己。
藍容菲從夢中驚醒,脖頸處甚至都隱隱覺得痛,她看了眼裝飾考究的房間慢慢回過神來。
是了,那隻是個夢罷了。姐姐嫁給了宋子遇,被疼到了骨子裡,而她也沒嫁給那個暴戾的男人。
這樣真好。
幾日後藍容菲收拾行囊回京,此時已經過了八月十五,天氣漸涼。
京城的秋日與山東並無太大差彆,興許是因為京城中有太多讓她不想見到的人的緣故,她進了京城便覺得心情沉重。
不過這興許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到了家,卻發覺家中沒人,家裡留下的大丫鬟石榴道,“小姐,太太和夫人都去鄧家去了。”
藍容菲想到鄧繁那個事兒精母親,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可是柳氏作妖了?”
石榴無奈搖頭又點頭,“也是也不是。柳氏的確作妖,她逼著鄧大人收用兩個通房丫頭,鄧太太就惱了,要死要活,一根繩子直接掛在房梁上,要不是舒姐兒發現及時,恐怕這會兒屍體都涼了。鄧大人覺得心力憔悴,便央了太太去勸勸,太太無可奈何隻能與夫人一起去了。”
聞言藍容菲有一瞬間的怔忪,她聽姐姐說過,像李氏這種情況就是得了什麼產後抑鬱症,她起初還不明白,可慢慢的從旁人口中聽聞鄧家的事聽了李氏的事她才慢慢回過味來。
李氏當年是何等的幸福,被鄧繁捧在手心裡,家中祖母又疼惜她。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恩愛的夫妻也免不了世俗因為兒子的問題產生齟齬。
縱然這事是柳氏作妖,可鄧繁就沒問題了嗎?
所以她還是不嫁人的好,不用受婆家受婚姻束縛,自由自在還能替姐姐分擔事情。
藍容菲還未慶幸完,那邊門口處傳來說話聲,她站起來,就瞧見徐容繡和田氏牽著餃子進來。
“姐姐。”藍容菲笑著迎了過去又將餃子抱了起來。
她這才瞧見餃子眉頭皺的緊緊的,她不由問道,“餃子怎麼了?”
餃子先在她臉上唧親了一口,才苦惱道,“舒姐兒很不開心,一個人偷偷的哭,好可憐啊。”
大人的事卻牽扯到孩子,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藍容菲不知道如何安慰,徐容繡卻溫聲道,“舒姐兒很快就好了,你忘了,你昨天還哭鼻子今天不也好了?”
餃子一想也是,當即又高興的和藍容菲親熱起來。
飯後藍容菲與徐容繡談了談,徐容繡道,“陝西那邊已然沒有多少事情,曲先生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待他回來後便要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不如你多待些日子,等他回來商量好了再拿主意。這些日子你便陪陪餃子,她很想你。”
藍容菲笑著應好。
正事說完,徐容繡又笑著調侃道,“聽說在山東有人特意去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