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那我現在是你的前任。前男友。”
“對呀。”
“按照宇宙慣例,前任當然是會對前任有留戀的。”
“對……”
意識不清醒的家夥好像稍稍清醒了一下。
她懷疑道:“有這個宇宙慣例嗎?”
當然沒有,是現編的,非要說的話,我此刻倒是有強烈的“把你塞進碎紙機按下開關走人”的“留念”。
布朗寧同學:“當然有。所以我,現在,算是‘很想繼續做你的男朋友但因為各種原因開不了口複合’的狀態。”
騙鬼呢。
即便奸商如他,也覺得這是段連鬼都騙不了的弱智話。
鬼:“好耶!那我們複合吧!”
洛森:“……”
我以後必須要清除這個蠢寶寶周圍的每一罐紅牛。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但還是勉強維持著假笑:“現在我能碰你的頭發了嗎?你知道,既然現在我算是你的男朋友了?”
“沒問題呀。”
安娜貝爾閉上了雙眼,主動把腦袋遞過去。
洛森抬手試圖撥開她的劉海。
“——等等!”
弱智睜開眼睛,第三次拍開他的手:“我剛才想起來了!”
“……什麼?”
“我的頭發……男朋友也不行,隻有我丈夫才能碰!”
洛森:“……”
他默默地垂下眼睛,注視著這個重新開始“嘿嘿嘿”的弱智。
“你這是臨時更改遊戲規則。”
這是赤|裸裸的作弊。
閉上了眼睛還晃腦袋的弱智:“嘿嘿嘿,有本事你就……”
夠了。
受夠了。
做精不能和弱智計較。
那也不用再理睬弱智的話——
“讓·我·看·看·你·的·額·頭。”
布朗寧同學直接鎖住了弱智的肩膀,違背宿敵規矩用蠻力把她往床上一扔,用力按住吱哇亂叫的掙紮和胡亂踢蹬的腳——薅起頭發,查看額角。
沒紅。
也沒破皮。
因為哭寶寶又濃又密的紅發做了緩衝。
……或者她剛才都是在大聲假哭。
洛森鬆了口氣,把被按倒後就莫名安靜的弱智放開,拍拍手站起:“那麼我就……”
就去完成我的竊賊任務了,弱智。
他輕鬆愉快地走到門邊,堪堪摸到門把手,就聽見——
“哇嗚嗚嗚嗚嗚!”
洛森:“……”
“我——被玷汙了!!!”
洛森:“……”
“王八蛋!臭流氓!嗚嗚嗚嗚……”
洛森:“……”
他猛地扭過頭去,忍無可忍:“你是不是算準了時機在假哭??”
弱智:“哇嗚嗚嗚嗚我不乾淨了嗚嗚嗚……”
“求求你彆哭了——嘶!我的耳朵!”
弱智:“哇哇哇哇哇我嫁不出去了頭發被碰了……”
“大姐!大姐!你究竟想乾嘛——彆哭了,告訴我你究竟想乾嘛!”
對方立刻停止了尖利的大哭。
她揉著紅紅的眼睛,揪著自己的睡裙:“我要吃榛仁巧克力棒。你給我買過的那種巧克力棒。”
洛森:“……”
他緩緩道:“這裡是你家,現在將近晚上十點。”
“我要吃巧克力棒……我要巧克力棒……隻有巧克力才能讓我停止哭泣……我好難過……我被玷汙了……嗚嗚嗚嗚……”
洛森:“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撒潑……”
“我要……唔……我要那種巧克力棒!我就要那個!給我……嗝!否則就……呼……”
她深吸一口氣,揉揉眼睛,又慢慢扁起了嘴。
伴隨著逐漸泛紅的眼眶一起。
洛森後怕地捂住了耳朵,感覺這畫麵無疑和看到她正在對自己施展燃燒魔法一樣:“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找——該死的彆哭了!彆哭了!我這就去找!你不準再哭!”
“哇哇哇——”
洛森幾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竄出了宿敵的臥室。
為了他的太陽穴,為了他的耳朵,為了他的身心健康。
現在,該死的,究竟上哪裡去找她點名要的榛仁巧克力棒?
……不找了,就這樣,直接讓她在裡麵哭個昏天黑地直到清醒吧,左右他已經逃出來了。
哭死才好。
精靈煩躁地捂著耳朵,望望之前勘測好的通往文件櫃的方向,轉身,走向離這裡最近的小廚房。
而臥室裡……
安娜貝爾聽見腳步聲的遠離,搖搖晃晃地將臉離開門板。
“弱……智。嗝。”
本小姐是假哭呢。
傻了吧。
傻叉。
她晃晃悠悠地走回床邊,歡呼著將腳上的拖鞋踢到起碼十米遠的位置,然後往後一倒。
“榛仁……巧克力……就要……呼……”
五分鐘後推門進來找人的薇薇安:哇,睡得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