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
斯·威·特!
蘭姆小姐怒氣衝衝地來,蘭姆小姐怒氣衝衝地……背著一大口鍋走。
雖然她是致力於成為“帶壞死古板的罪魁禍首”,但總……總不是這麼憋屈的“成為”啊!
命令仆從把自己送到酒店街後,揮揮手打發了他們,薇薇安怒氣勃發地掏出道具,撥打了安娜貝爾的聯絡喇叭。
“你在哪?”
“……在玩男人。”
行。
真以為蘭姆家是好欺負的嗎?
蘭姆小姐掏出表鏈:“兩分鐘後,我每隔五分鐘搜查一家酒店街的俱樂部,並在每家俱樂部拍攝一張不同的帥哥照片發給布朗寧,告訴他這是你剛剛搭過話眨眼睛的對象,並表示我出錢替你買好了房卡。”
——然後布朗寧就會提著rg火箭炮出現,用無所不能的神奇能力完成追蹤,炸你個灰頭土臉。
安娜貝爾·並沒有告知朋友自己現在和布朗寧的真正關係·卻又真正被戳中軟肋·斯威特:“……”
蘭姆家真是心狠手辣。
她隻好小小聲報了一個地址。
七分鐘後,滿臉怒氣的薇薇安終於找到了她。
——一家窗明幾淨的甜品店,暖色調的裝潢與極富設計感的吧台,街邊行人穿梭如流。
毫無疑問,它不是任何一家“玩男人的俱樂部”。
它和“玩男人”這種輕浮的借口壓根扯不上關係。
薇薇安一眼就看到了安娜貝爾——她呆在店外的露天咖啡區,坐在遮陽傘下,頭戴一頂杏黃色的塔夫綢寬簷帽,身上是一件配套的杏色連衣裙,下方則是閃著微光的綁腿小黃靴。
不知道的還以為,坐在這的是塊蜂蜜蛋糕。
……不對勁。
薇薇安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狐疑地打量她。
哪哪兒都不對勁。
深色口紅換成了透明的唇膜,死白的粉底換成乾淨的麵霜,連眼影都全部抹除,改為眼角幾枚亮晶晶的小亮片。
薇薇安注意到,她甚至還把自己的棕色美甲洗了,無名指上塗著一顆奶白的兔子頭。
從首飾到衣著,從妝容到鞋子……
薇薇安揚起眉毛。
“你在約會?”
——女人的直覺,她隻得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安娜貝爾立刻咬碎了嘴裡的珍珠。
“怎麼可能。”
她鎮定道,“你看我一個人坐在這,和誰約會?”
薇薇安隨手扯過桌上的咖啡杯。
……扯過之後,她低頭看看咖啡碟裡被撕到一半的奶精球,再抬頭看看安娜貝爾手中喝了一半的奶茶。
安娜貝爾:“咖啡和奶茶我都要。一個人點兩種飲料不行嗎?”
行倒是行。
薇薇安舉起咖啡杯往唇邊湊:“斯威特,你最近究竟犯什麼病……”
“不準貼!!!放下!!!”
薇薇安·差點被尖叫聲震聾·蘭姆:“……你是生了什麼大病?!”
安娜貝爾緊緊盯著她手裡的咖啡杯,花了好大功夫才壓下暴走的音量。
“你轉個邊喝。”她奮力穩住自己,“這邊我剛才喝過了。”
……這姑娘不是神經病,已經到了蛇精病階段嗎。
薇薇安無所謂地繼續喝:“我們都是女人,有什麼好……”
“小·心!!”
“嘭”地一聲,安娜貝爾橫向一爪掃過,咖啡杯“嘩啦”摔落在地。
薇薇安·隻想喝點什麼·蘭姆:“……”
斯威特小姐鎮定道:“剛才,杯碟有臟東西。薇薇安,我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
可剛才,你擊落咖啡杯的表情凶狠無比,仿佛打算把我嘴唇撕開似的。
薇薇安無語地瞪了她一眼,一邊放狠話一邊舉手招呼服務員:“這次就算了,今天我們兩的賬有的算……服務員?麻煩收拾一下……哦,布朗寧?好巧,你站在後門乾嘛,把掃帚拖把拿過來。”
原地石化的安娜貝爾:“……”
剛不著痕跡走到後門的洛森:“……”
他隻好默默走回來。
薇薇安上下打量一番,有點疑惑。
“你可真厲害,哪裡都有打工……咦,你怎麼今天打工沒穿製服?”
……因為我不在這兒打工。
洛森麵無表情:“因為輪到我調休,今天是來加班的,幫後廚做活。”
“真巧。”
薇薇安嘀咕了一句,咽下“你怎麼突然穿圓領t恤”的疑問。她一點都不關心布朗寧的常服——但根據斯威特的叨叨,這家夥從來隻穿學校發放的長袖襯衫啊。
“那麻煩你找點工具把這裡清理一下,我會給很多小費的……對了,這家店有什麼推薦菜,你有建議嗎?我們大概會聊很久。”
洛森·打工皇帝·布朗寧:“……”
他又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選擇低頭裝死。
“知道了。”
最終,這位打工界的傳奇不得不在稀少的、專門為女友騰出空閒的假日——隨手抽出擺在櫃台裡的菜單,拿出鉛筆與點菜板。
打工人冷漠棒讀:“今日推薦蜂蜜蛋糕。”
坐在對麵的蜂蜜蛋糕恨不得把頭低進虛擬的地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