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端著破瓦罐進門,交談聲頓停,院裡兩人一齊看過來。
趙言先瞧見的是張高,他彆彆扭扭杵在趙梨花旁邊,黑臉蛋透著紅。
他笑著打招呼,“張高哥,”
“誒!”張高頗不自在應了聲,偷摸摸瞥了眼趙梨花,入目是粉嫩白皙的臉蛋,想到他方才提起的事,臉蛋愈紅。
兩人要商量的已商量完,張高搓搓手,“梨花,要不要我陪你去撿柴火?”
“這幾日的夠了,”也就是不用上山撿。
張高略表情失望。不撿柴火意味著沒有二人相處時光。
趙梨花今日未出門,打掃了院落,又清洗了一番,長發垂至腰際,裹著那精致小巧的臉蛋,顯得身形纖細小巧,徒然讓人生起心疼憐愛之意。
“阿姐,我來喂吧。”見她過來接,趙言下意識躲了一會,“省得弄臟你的衣服。”
趙梨花抱了個空,無奈摸他小腦袋,“行吧,你彆靠太近,大的那隻正在孵小雞,它會啄人。”
“知道啦,”
趙言抱著瓦罐去雞圈,豎起耳朵聽身後動靜。
張高似想要靠近趙梨花,因著趙梨花還未表態,她表情淡淡,讓他有些心慌不知所措。
趙言喂完小雞,洗乾淨手看著兩人。
趙梨花是個勤奮的姑娘,她眼裡有活計,時刻停歇不下來,隻不過眼前有個愛插手幫忙的男人。
她抱個柴火,收個菜乾,即刻有雙手伸過來幫忙。
趙言背著小手看他們來往,看來是他阿姐把張高哥吃得死死的啊。
他蹲在陰涼處看著張高把缸裡的水挑滿,西邊的籬笆門修好,片刻不停歇,笨拙地討好他阿姐。
日光愈烈,趙梨花在屋裡縫補,他趁機端著碗水遞給他,“張高哥,喝口水吧。”
張高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接過碗,偷摸朝裡屋看了眼,表情納悶。
不過還是笑嗬嗬地道,“謝謝石頭,”
“不用謝,張高哥,你是在討好我阿姐嗎?”趙言眨眨眼睛,一臉好奇。
張高喂到嘴邊的水差點嗆出來,他無措地擺手,“沒有,我,我哪有討好梨花。”
說到後麵,他聲音越低,連自個兒都不信。
他鬱
悶地喝掉碗裡的水,低頭看向趙言,笑了,“謝謝石頭的水,不過,你可彆亂說,你,會讓梨花生氣的。”
張高又趁著空隙看向屋內,隻可惜了無動靜。
男人的討好笨拙,一旦涉及到他阿姐,腦子便轉不過來,趙言心中好笑,他眨眨眼偷摸道,“張高哥,其實我有辦法。”
“嗯啊?”張高快黏在門上的眼珠子終於轉過來,他眼中疑惑。
“你不是想讓阿姐理你嗎?很簡單啊,”趙言背著手,仰起下巴,“你對我好一點就可以了,不信你試試,我阿姐肯定開心。”
趙言其實想逗他放鬆一下,他雖未聽見二人談論的內容,卻也知張高或是處理好了事情,想要更進一步。
張高愣了半晌,似乎聽進去又似乎未聽進去。
趙言讓他低頭,“你蹲下來一點,”
“怎麼了?”張高疑惑,身體誠實蹲下來。
趙言笑著拍拍他肩膀,“還要對我阿姐好,”
趁著他還在發呆,趙言跑進屋去找他阿姐了。他得先哄另一個。在這個世界,阿姐在他心中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姐弟兩人住的地方,外人是不能進來,何況是外男。
“阿姐,”趙言進來時,趙梨花正坐在那發呆,腿上放著縫補到一半的衣服。
趙言奔跑的腳步慢下來,直接走到她麵前,兩手置放在她膝蓋上,靠著她,抬起白嫩的臉蛋,“阿姐,你是不是不開心了?張高哥與你說什麼了?”
趙梨花呆呆的眼神下移,停在那白嫩的臉蛋上,漸漸清醒,她伸手去捏他的臉蛋,笑了,“沒有不開心,彆多想。”
“那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張高哥想要娶你進門了?”
趙梨花張了張嘴,想問他怎麼知道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她身體往前傾了傾,坦然,道,“嗯,阿姐隻是有點緊張。”
她眼神飄忽,目視著前方。
雖說早已準備好嫁人,然而當這一日真正到來,那心中的慌亂與無措與不確定性是真實存在的。她不知未來嫁人的日子會不會比現在過得好。尤其是一人待著時,各種情緒不受控製湧上心頭。
“阿姐緊張啊,那石頭陪著阿姐,”趙言握著她的手,又開玩笑,“張高哥一個人在院中
忙碌,他偷偷往這看了好幾次,他還以為阿姐生他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