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烤好的紅薯還冒著熱氣,香甜濃鬱,趙言忍不住咽口水,更彆提鐵柱了,他伸手就想去拿,被他嗬住了。
“涼了,等涼了再吃。”
兩個小夥伴待在一起,吃了烤紅薯,摘了爛葉子喂了雞,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候了一下午,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趙言匆匆扔下小夥伴跑了出去。
桃嬸子正在門口笑嗬嗬與趙梨花告彆,“我回去了啊,不用再道謝了。”
“阿姐,”趙言的出現打破了她們的交談。
趙梨花的神色一如往常,恬靜溫柔,叫人瞧不出來到底是成了還是不成。
“梨花姐姐,奶!”臉蛋黑得像花貓似的鐵柱慢了一步。
桃嬸子嚇了一跳,“你這是鑽鍋底去了?”
她伸手想去抹他的臉蛋,結果鐵柱一靠近,她鼻子嗅了嗅,“這是吃了什麼這麼香?”
“奶,疼!”鐵柱掙紮出來,他臉蛋白嫩得很,被她粗糙的手勁一抹瞬間紅了。
“石頭,是石頭今天下午烤了紅薯給我吃。”鐵柱回味著砸吧嘴巴,“奶,你回去給我弄。”
“好好好,”桃嬸子心累。同時又感激石頭這孩子,對她大孫子的好。
她轉
頭看向趙梨花,“我過幾天再來,你該準備的準備了,對了,我家裡還有兩匹布,你先拿著做上新衣服。嫁人可是要打扮打扮的,誒,你可彆再跟我說謝不謝的話了。”
趙言內心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這麼快?
“好,”趙梨花到了嘴邊的道謝咽下去。
趙言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姐弟倆回了屋,他迫不及待,“阿姐,怎麼樣了?”
雖說心裡知道事情大概率會成,但未聽她親口說出,心裡到底不安。
“過半個月我們就可以準備搬家了。”趙梨花委婉地告訴他相看結果。
趙梨花同意婚事後,他們還找人商量敲定了日期,因此才回來得有些晚了。這還要多謝桃嬸子在前頭頂著,不然她一個未出門的姑娘,很多話真不好提。
趙言聽懂了,“阿姐,好快啊。”
“嗯,等阿姐這幾天把該收拾的收拾了,還有家裡的地處理了。”
說到這,趙梨花蹲下來,“石頭,阿姐再問你一次,如果阿姐要處理這些地,你同意不同意。”
趙言想也不想,眼神清澈真誠,“阿姐,我信你。”
“好,那阿姐這兩日就偷偷處理。”
若要問為什麼是偷偷,隻是不想引起族人的注意罷了,幸好地契在他們手裡,隻不過後續手續有些繁雜,賣地有先問親鄰一說,先親後鄰居,趙家早就沒親人了,而吳家算是他們的鄰居,爾後要輸錢印契,交割稅負,即去官府登記,稅收轉移。隻要不經過族人,他們就有時間處理手續。
至於趙言下午偷偷烤紅薯的事,趙梨花沒苛責他。
不包括旱地,他們家的田有十八畝,趙梨花準備賣十五畝,換來的銀錢分成兩份,一份留給石頭啟蒙,一份留給石頭長大娶媳婦;剩餘的田和旱地則租出去,每年取得的地租用來維持石頭的日常生活。
作出這個決定,趙梨花比任何人都要矛盾難受,她沒得選擇,要麼賣了,要麼白白被族人吞下。
還有半月就成親,事情要早些辦完為好。
吃完晚飯,趙梨花鼓起勇氣準備去隔壁一趟,趙言眼尖,他拉著她的衣擺,渴求道,“阿姐,我也去。”
趙梨花隻猶豫了一會,“好,”
“誰啊?”天都快黑了
,桃嬸子疑惑這麼晚還有人過來。她在夜裡眼睛不好使。
“桃嬸子,是我。”
“是梨花啊,”桃嬸子愣了一下,心中浮現一個想法:這麼快就後悔親事了?
她打開院落門,趙梨花姐弟倆就站在她麵前。
“桃嬸子,我們有事找你。”
“進來,先進來再說。”
迎他們進來,桃嬸子關上門,“這麼晚了,吃了沒?”
“我們吃了,”
“娘,是誰啊?”兩個兒媳婦還在灶房收拾,聽見聲音走了出來。
“趕緊回去收拾你們的去,一有動靜就出來,乾活沒見你們這麼積極。”桃嬸子罵她們。
吳來福坐在大堂裡編竹篾簍子,聽見聲音一抬頭,他站起來就想要避嫌。
“嬸子,叔,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讓你們幫忙的。”趙梨花見他要走,忙說出自己的來意。
吳來福和桃嬸子麵麵相覷,“你說,”
趙言無聲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勵。
趙梨花緩緩開口,“叔,嬸子,我過半個月就要出門了,石頭他,他還小,所以我是一定要帶著他的。”
她低頭望了眼乖巧的弟弟,笑了笑,“你們也知道,我手裡還有土地,當年也是我拚命留下來的,如果我要帶石頭走,這就意味著地留不下來。”
吳來福有些迷糊,桃嬸子隱約抓住一點苗頭。
“嬸子,我手裡的地,你們要不要?”
她一出聲,一並驚了桃嬸子兩人。
桃嬸子初始打過買地的念頭,因著未曾找到機會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