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過去,又有一船上來,趙言看得目不轉睛,眼睛都疼了。看姐夫的反應,貨物有重有輕,重的還是大部分的,不然也不會請人來扛。他也猜不到是什麼。
一隻手黏膩膩的,他後知後覺,管家送他的梨還沒吃。
張高休息期間,掏出餅咬了幾口,差點沒噎住,與他一齊搬運的幾個兄弟一並坐在地上,累成這樣,顧不得太多。
趙言就是這會跑過去的。“姐夫,”
一群大老爺們中間聽見個小娃細細的聲音,正好船夫停船時的吆喝聲響起,也沒聽個清晰,有幾個大汗淋漓的漢子們一抬頭。
隻見白嫩可愛的男娃朝他們跑來,臉上帶著的笑容純真而燦爛,讓人忍不住跟著心情都變好。
張高咽了咽口水,喉嚨裡那股堵塞勁才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他附近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剛搬完東西,出了一身汗,熏得慌。
他用長巾擦乾手上的汗,走過去牽著他去另一處人少的地方,“餓了?”
說著,他就要掏出懷裡還剩的半個餅給他吃。
趙言抬頭看見姐夫嘴角的碎屑,也沒提醒他,搖搖頭,“姐夫,我不餓,這個,給你吃。”
他將梨子遞過去。能被挑食的吳瀚稱之為好吃的,一定不會難吃,趙言抱著它的時候都聞到了梨香清甜。
“梨?哪來的,我不吃,你自個吃吧。”張高笑嗬嗬地拒絕,想去摸他的小腦袋,又想著自己手臟放棄了。
“我都吃過啦,”趙言麵不改色撒謊,一把塞到他手裡,“你快些吃,都快被我捂壞了。”
小野梨表麵淡黃色,捂久了有棕色的一道
道小痕跡。
見他眼巴巴看著自己,張高扛不住,“行行行,我吃。”
小舅子有吃的想著他,他心裡甜得跟蜜似的。
“那我先回那裡站著了?”趙言不打擾休息。
“誒,”張高話都沒說完,眼睜睜看著小舅子跑回去,乖乖站在石階處。
張高回去的時候手裡捧了個梨,他低頭咬了一口,梨汁甜到舌尖處,又止渴,忍不住又咬了兩口。
他在一邊哢嚓哢嚓的,一旁休息的幾個老哥看過來。
“呦,張老弟,這是哪來的梨?聽著聲真脆。甜嗎?”
張高笑了笑,回答他後一個問題,“甜,汁也多。”
他剛才手裡還沒這玩意兒,一回來就有了,不用猜都知道是剛才那個小男孩給他的。
說話的是個瘦高男人,“你兒子可真乖巧,也孝順。”
“可不是,你一說甜,我想起來了,你手裡這個梨,頭小尾大,吃起來甜,不就是東街上擺著的那家嗎?那家梨很甜的,價格也貴。你兒子還真舍得讓給你吃。”
張高吃梨的動作一頓,愣愣地看著手裡那啃了一半的梨,坑坑窪窪的。
他回頭一看,石頭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張高野笑了,低頭繼續啃,也沒糾正他們石頭不是他兒子。不過也跟兒子差不多了。
啃完一個梨,張高感覺整個人精神都好了。他揉了揉肩膀,乾活有勁多了。
一旁幫忙讓貨物上肩的老哥嘿了一聲,“你這是吃什麼了這麼來勁?”
他都沒使勁,張高肩膀就頂起貨物來了。
張高笑了兩聲,“沒吃啥,老哥咱快些,好早些回家。”
“成啊,”誰不想早點回家陪媳婦兒女嘞。
太陽漸漸西斜,空氣裡的鹹腥味愈中,趙言坐久了便習慣了這味道。
也不知甚麼時候了,隻見他姐夫同一群人圍著一個中年男子……
已經到了領工錢時候,差不多也快要回家了,趙言拍拍屁股站起來。
“石頭,咱們可以回家了。”張高領了工錢走過來。
“好啊,”
“姐夫,累不累?”趙言一如既往地問他。
“不累,累啥,地裡也是這麼拾弄,這裡好歹能掙點小錢存著。”
趙言在心中小口歎氣,側頭微抬起瞧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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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先生給我放了五日假,我明日去朋友家玩。”
趙梨花得知弟弟考核過的事,用完晚飯還恍惚著呢。
一聽這話,瞬間被轉移注意力,“是喜歡吃阿姐做的烙餅那個?”
“嗯嗯,他前天就邀請我了,阿姐,我可以去嗎?”趙言還記得詢問她的意見。
趙梨花點頭,一時有些為難,不知該給石頭準備些什麼帶去。
“你那個朋友,家住在哪?”
張高幫他回答,“石頭朋友是城裡吳家的,他們家在南街。”
碼頭上人來人往,他們就愛談論些富貴人家,他還見過那個接吳小少爺的管家,搬過吳家的行李。
趙梨花一聽,更為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更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