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禮他們各拿了一份,禮貌使然,他們對視一眼默契道,“謝謝石頭,”
趙言抿唇一笑,“師兄弟之間不用客氣,”
見他們翻開,想著先生方才交代的,他多說了兩句,“你們若是覺著有用,可以試試我的方法,達到課後鞏固的作用……”
聽他這麼說,他們一時忘記手裡的。
方仲禮恍然大悟,“原來學習方法這麼重要?”
“不過也要看你們自個,適不適合。”事情並非完全絕對。
他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迫不及待翻閱起來,看到其中內容,忽然討論起來。
“誒?我記得這話先生曾經提過,我有想起來了。”
“還有這個,我上回被先生叫起回答,先生不滿意我的回答,又給我添了幾句。”
筆記裡處處是驚喜,他們低呼了幾聲,不斷看下去,忽然恢複了某日的課堂記憶,而原本有個模糊概念的,突然又清晰起來。
不止如此,吳瀚手氣好,分給他們的都是不同的內容。
交談低呼幾聲,他們似乎反應過來了。
“仲禮,我看看你的。”
“誒,我看看你們的。”
吳瀚留在那湊熱鬨,一句句點出哪些是先生提過的,哪些是他好朋友石頭總結的內容。
趙言見狀不再打擾他們,而是安靜地回到座位上,鋪開紙,準備梳理今日的知識,耳邊的吵鬨和討論聲被他摒除在外。
溫習半個時辰後,趙言揉揉手臂,轉頭一看,發覺他們還在討論。
嗯?他一臉疑惑,要看這麼久嗎?
“方師兄,你們?”趙言走近去看情況。
幾人討論得熱鬨,聞聲抬起頭來,眸光中的驚喜還未散去。
方仲禮誇他,“石頭,實在是你記錄的太妙了!”
從不服氣如柳書宇,都不得不同意他的誇讚,他點點頭。
字體清晰,脈絡清楚,知識點齊全,重點難點著重講解。
他們看了之後,記憶就好比拔花生,一拔拔出一大串,且個個變得清晰起來。
想起近來熬夜溫習卻成效不大的事,方仲禮歎氣,有些心疼,“早知早些問你這些事了,”
趙言背著手,笑道,“如今也來得及。”
“哪裡,我總覺
著錯過不少。”方仲禮如今懊惱又慶幸。
他戀戀不舍地收起那一遝紙,他看向趙言,有些不好意思,“我能借你的筆記一用嗎?我想要抄一下。”
目前看來,此類方法是適合他的。
柳書宇和劉偐刷地抬頭,眼睛裡分明表達他們也想借抄的意思。
頂著幾雙期待的目光,趙言很是大方地應了,平日裡師兄幾個對他幫助不少,道,“你們拿去吧,隻是彆破損了就成。”
“石頭你放心吧,”方仲禮豁然欣喜,如此珍貴的筆記,他怎麼可能不好好愛護。
既然三人都要抄,該怎麼安排,那是三位師兄的事了。
趙言看向遲遲不發言的小夥伴,“你要不要抄?”
吳瀚想也不想便使勁搖頭,好不容易胖了半圈的雙下巴一顫一顫的,他笑眯眯一點不客氣,“我借你的就成,”
幾雙眼睛刷瞧過來,忽然有些羨慕他們的友誼。
沒辦法,趙言最好的朋友還是吳瀚,他甚至將他當作親兄弟了,若他不想抄,趙言也就不逼迫他了。
筆記一份為三,他們抱著各自拿到的回到座位,待抄完了再互相交換。
趙言心想著那些筆記不少,足夠他們抄一段時間了,不,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下午,陳秀才過來上課,一進來便發覺前幾日還蔫蔫的幾個學生,如今像是吸收了雨露的花朵,精神氣十足。
直到開始授課,他講完書中一部分內容,抬頭一掃,隻見著個個埋頭苦讀,筆下勤奮,視線掃到學生趙言,他瞬間了然。
既然如此,陳秀才欣慰地一改上午輕鬆的授課,又恢複了往日的方式,甚至還心情愉悅地多添了兩句書中內容,且思維更是比往日散得開,‘金句子’不要錢地往外蹦出。
方仲禮幾人看過趙言寫的,一邊聽著先生授課,心裡有個大概,手下不停,陳秀才教授的知識湧入腦中,再湧入筆下,幾乎片刻不歇,精神比往日都要集中。
好不容易寫完放下,餘光掃見一旁的,心中歎氣,陳秀才又開始講了,他們隻好咬牙跟上。
期間,見他們如此勤奮,動作很輕地甩著酸痛的手,想到後麵還有一大堆要抄的,趙言摸摸鼻子,心裡一點也不愧疚。
吳瀚一
早料到這種結果,往日趙言剛開始做筆記時,他都沒跟著抄,更何況如今,擠了一大堆,他更不可能老老實實去抄了。
“石頭,幸好我不用抄。”休息時間,他十分慶幸地在趙言耳邊道。
趙言視線快速掃過幾個師兄,又看向麵前的小夥伴,“你可彆心災樂禍了,小心師兄揍你。”
吳瀚立馬捂住嘴搖搖頭。
趙言心中好笑,他如今已經習慣了,隻記當日筆記,而其餘師兄,連休息時間都沒給自己留下。
古人對讀書一向崇尚,苦讀的有懸梁刺股的故事,求學意誌堅強。
受他們影響,趙言伸展了幾下手臂,待身體放鬆下來,又開始學了。
這樣安靜而勤奮刻苦的氛圍,連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事實證明,趙言的方法不但有益於背誦理解,還有查缺補漏的功效。
雖說抄得難受,待收獲時,成效也是很大的。對於想學想進步的人而言,堅持和勤奮,並不是難事,最難的,要屬背不下來或者聽不懂先生講的,如今抄抄筆記便能解決他們所擔憂的,何樂而不為呢?
柳書宇沒空上來同他鬥題,趙言耳邊清靜了好些日子。
似乎察覺到他們可以接受目前的學習量,接下來幾日,陳秀才有意一點點增加授課內容。
趙言他察覺到了,若是按照目前速度,算下來過幾年他們確實可以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