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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一會,她朝裡頭喊了一聲,“瀚哥兒,”

“娘?”吳瀚轉頭看向趙言。

趙言起個身的功夫,吳夫人已經進來了,幾個丫環將點心擺上,她語氣真誠親切,“言小子來了也不告訴伯母一聲,”

“伯母,”趙言站起作了個揖。

吳夫人等幾個丫頭拾掇好,道,“誒!我隻是過來瞧瞧而已,你們繼續聊。”

吳夫人過來替他們添了茶點便離開了,回去時一邊還想著有無合適的姑娘可以介紹給言小子的,不過一想到他是個有主見的,便立即打消了念頭。

隻是她又想到了另外一處,她家中小廝多,可以多派一位跟著去府學,私下裡幫忙打理打理。想到這,她讓下人去打聽一番前兩回在趙言身邊的是哪個小廝。

趙言還不知吳夫人的打算。

話題被中斷,瀚哥兒撿了個糕點吃著繼續道,“石頭,去府學的時候我與你一同出發。”

“嗯,”

趙言中午留在吳府用飯,得知了他阿姐姐夫不在家之後,吳瀚強行將他留下住一夜。

夜裡,兩個半大的小子躺在一張床上。

趙言仰頭看著房梁,右手撫額,也不知他怎麼就答應了。

瀚在他麵前一向不改嘰嘰喳喳的性格,道,“石頭,下回我去你家住。”

趙言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心想你不嫌棄就行。

時間不早了,趙言又趕他回自個屋裡去,吳瀚撇著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吳夫人從奶娘口中得知瀚哥兒纏著石頭一齊休息被趕出來了,不小心咳了出來,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也虧得這小子臉皮厚,”

不然怎麼交上一個亦師亦友的趙言。吳夫人不得不感歎她兒運氣好,以前她還想掰一下他兒愛哭的性子,如今倒是好,自個改過來了。

*****

時間一下子越到冬天,趙言依然一人留在洪來縣過年,爾後到了來年春天,他便要啟程去府學了。

衣物、鞋子,一個月回家兩日,要帶的東西不少。

尤其是春季,隔幾日便倒春寒,這要帶的厚衣物便占了大部分。

小豆子過了年又大了一歲,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阿娘來來回回搬著大包小包,屁顛屁顛跑到舅舅身邊,他還不知舅舅今日便要離開。

張高肩膀上已經攬上了一個包裹,磕磕絆絆的,“石頭,要照顧好自己,若是錢不夠了,姐夫這裡有,平日裡也要多吃一些……”

趙梨花待他說完才繼續叮囑,“天氣冷,換下來的衣物鞋襪,到時候帶回來給阿姐洗。”

趙言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隻說好。

“舅舅!花花!”小豆子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指了指院子角落開的花。

趙言抱著柔軟的小家夥,眼睛也是一酸,“阿姐姐夫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下個月我便回來了。”

“嗯,”趙梨花輕聲嗯了一聲。不過想到他是讀書去的,又勉強打起精神來。

直到他離開的時候,趙梨花抱著小豆子站在大門口。

張高將行李搬上吳府的馬車,不到一會,行李已經搬完,瀚哥掀開簾子趴在那打了招呼,“石頭,可以走了。”

小豆子可能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消失,忽然哇地一聲大哭,使勁掙紮,“舅舅!嗚嗚嗚嗚,舅舅!抱!”

趙梨花差些抱不住他,心情也不好受,“石頭你趕緊上去,彆讓人等久了。”

依著小豆子的性子,一抱他就真走不著了。

“好,”趙言

想要伸出去的手又收回。

小豆子的哭聲可憐,他伸著手像往常一樣討抱,一張臉哭得通紅,朦朧的哭眼眼看著舅舅離開,哭聲愈大。

趙言上了馬車,背靠在壁上,微閉著眼睛仰著頭,垂在一側的手微半握拳。

吳瀚悄悄掀開簾子,“小豆子哭成這樣,我都想哭了。”

“嗯,”趙言舍不得阿姐姐夫,而小豆子幾乎是他帶大的,這久違的戀家感,直逼得他難受。

馬車漸遠,哭聲已經聽不見了,趙言心中有些悶。

吳瀚掀開簾子,偷摸摸瞧了他一眼,“石頭,你沒事吧?”

“沒事,”他揉了揉眉頭。

府學位於整個府城的南邊,一所獨棟的大院子,占地麵積廣闊。

他們抵達時,府學吵吵鬨鬨的,不少都是當日過來的。兩人先跑去交了學費和雜費,趙言是廩生有補貼,因而所交的費用還在他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吳瀚是有小廝陪讀的,他又交了另外的錢。

負責人將他們引到居住的地方,五人一間的屋子,還算寬敞,五張床榻,各配置小桌幾,中間還有一張可坐下五人的桌子。

他們來得還算早,可以趕午飯吃,趙言快速收拾著行李。

錢福跑過去幫忙,“少爺,讓小的來。”

趙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錢福?你怎麼來了?”

“夫人讓小的照顧你們。”錢福動作麻利。

吳夫人?趙言隻以為她說的照顧是照顧瀚哥兒。

“石頭,你收拾好了沒?”吳瀚那邊有三個小廝幫忙,一下便收拾齊當了。

“好了,”

府學在三日後開學,除去每日學習的課程,每個月還有一次蹴鞠活動,以鍛煉學生的體魄。

他們用完午飯回到屋,其餘三個同窗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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