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伍大人的院子時,趙言往裡頭看了一眼,伍大人已經在六月末回京了,而伍小姐,意外的是,她進了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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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莫名奇妙的商會結束後,不少富商都在看趙大人的笑話,畢竟這南陵府也隻有小商販會捧趙大人了,一提起這事,
頓時又有人嘻嘻哈哈笑起來。
趙言手下的人耳聰目明,自然是聽到了這事,傳到他耳中時,他倒是不以為意,甚至還好脾氣地笑了笑。
自六月份上街碰到一係列事之後,趙言七月中旬中招了一次,吃了加了巴豆的食物,足足折騰了一夜。
他該慶幸吃的不是毒藥,於是府中又養了個郎中備著,廚娘也被關了起來。
府中唯一雇了外人的地方就是灶房,待辭了廚娘之後,整個府衙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但同時,趙言的一日三餐,轉由兩個從京城跟來的小廝負責。
忙碌之中,他又接了兩個案子,一個盜竊案,一個是人身傷害方麵的案子。這時候,趙言才想起自己沒有請來懂法的師爺,他隻能根據曆年的判例來判。
兩個月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安定和忙碌起來,他隻等查爾斯回來後大乾一場。
南陵府的夏日很長,又熱又燥,夜裡多蚊蟲,唯一慶幸的是,南陵府夏季水果繁多,他順其自然地想起瀚哥兒他們,當年他可是買了一馬車的水果邊吃邊走。
還有阿姐他們,趙言每天夜深了都會想念著親人。
時間緩緩往前走,趙言所說的合作一直未發出動靜,不少富商因此撤回盯梢的小廝。
唯有李老爺一夥人,有多高調就多高調,原因是李老爺的兒子娶了孔家的嫡女。也算是向外人展示了他們李孔兩家會一直合作。
趙言聽到這話時,疑惑,“伍小姐不是進了李家?”總不可能是當妾吧?
李北一板一眼的,“屬下也許久未曾聽到過伍小姐的消息,大人,要不要屬下去打聽一下?”
趙言沉默了一下,拒絕,“不用了,”
如果是伍大人交代過他,他可能會照顧一下,但是伍大人壓根未與他提過這事,且他自己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女兒。他去摻和算什麼?
“是,大人。”
趙言朝門口看了一眼,伍安和陳生已被他找了借口安排在門口守著就成,既然已經知道這兩個是彆人派來的,他也懶得換了,省得那群富商又派來新人膈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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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一到,南陵府所管轄的碼頭,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船隻,這是今年的最後兩波船,因而來的
數量也是最多的,這會兒碼頭是最熱鬨的。
查爾斯的隊伍分為了兩波,回歸本土的隊伍,走了才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而查爾斯自己,趙言無法預估他的船隻到了哪裡,但總歸以南一帶路線,比他們回大歐的路線要安全好幾倍。
南方的炎熱天氣還在持續著,京城已經初顯秋日的風景,城外的楓葉慢慢染紅。
趙言的宅子中,也有一棵大樹,不過是撲簌往下掉葉子,丫鬟掃院子都要掃個半日。
聽見咿咿呀呀的聲音聲,負責掃院落的兩個丫鬟豎起了耳朵。
這個月份的氣候正適宜,寬敞明亮的屋內,擺設低調,地上鋪放著三四層軟軟的褥子,上麵躺著兩個小娃娃,裹在小被褥中,咿咿呀呀著。
趙梨花進來時,見狀忍不住一笑,“也不知他們兩個小的,怎麼就怎麼喜歡躺在這裡,這墊了幾層被褥,跟床榻躺不還是一樣的?”
兩個娃娃如今才兩個多月,平日裡睡在小床上,承歡郡主無聊時,經常會蹲在小床旁邊盯著他們看,這一看就是半日,清芍見狀就在小床旁邊鋪了一床軟褥子讓她坐得舒服些。恰巧有一回,孩子哭了,承歡郡主哄了這個哄那個,哄好後把兩個都放在床褥上,他們兩個小的,自此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生完孩子,承歡郡主眉眼間愈發溫柔,聽完她的話也笑了,“也是怪我,我當初也未想到他們會這麼喜歡這個地方。”
趙梨花放下手中的湯,“兩個小的也像你和言哥兒,其實都很乖巧懂事。”她看著兩個小的,時不時會想起石頭的小時候。
“咿呀,”像是在應和他的話,男娃娃的手從小被褥裡鼓弄出來了。
承歡郡主眸光溫柔似水,小心翼翼將小家夥的手塞回去,如今她的手上光禿禿的,之前一直戴著的飾品不見半隻。
兩人都還未給他們兩個取名字,隻等著趙言他們一並把大小名字都給取了。
趙梨花看看她,又看看兩個孩子,抬手輕拍了拍她的,“快了,再等四個月,過完年你就帶他們去見言哥兒。”
她們是在兩個小家夥出生半個月後才想起給趙言寫信的,信中已經說明了是男是女。
承歡郡主聽到這話,淺淺一笑,夫妻之間,會想念也是正常的。
正在她要說些什麼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夫人,老爺來信了。”說話的是阿寧,語氣興奮。
“是言哥兒的信?”
“是,是老爺的信。”阿寧進來後低著頭不敢亂看。
“榮安,你看看,”趙梨花接過來後直接遞給她。
“好,我念給阿姐聽。”她臉上帶了笑意,心中微緊張,拆了兩三下才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