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府的幾位富商,每月都會聚在一起喝喝小酒,順帶嘲弄嘲弄他們的知府大人,嘲弄他同幾個小商販談合作是在玩過家家,結果這個月便被他們打臉,這臉被打得又紅又腫。
生意被波及,他們的怒氣無法宣泄,不少人直接把管事揪出來罵得狗血淋頭,或遷怒後罵一頓直接趕出去。
捅了‘富商窩’之後,這二十三個商人正在努力往鋪子裡搬運貨物,這進來之後再出去的都要印上他們鋪子的名稱。且他們還知道,大人又派了更大的隊伍出海,他們的貨源有保障。
不是沒人去收買這些商人,隻是二十三人裡頭,至少有十來個都是曾經受過他們欺負的,為了短暫的利益,不值當。
趙言知道這還是開始,之後要惹惱富商的事還有許多,因而他也不出門。但是沒想到,事情會直接找到他頭上來。
官商合作的鋪子已經走上了正軌,趙言正陪孩子玩鬨著,李北匆匆忙忙而來,“大人,”
“嗯,”趙言一隻手摟著一個孩子,看過去。
李北先是看了眼承歡郡主,爾後道,“伍小姐在門口。”
承歡郡主手上拿著撥浪鼓,動作一頓。
趙言滿心滿眼都在孩子身上,想都沒想,隨口一問,“伍小姐是誰?”
李北不知他是真的不記得還是,隻好解釋,“是伍大人的女兒,在伍大人離開後進入了李府。”
“哦,”趙言抱著孩子坐下來,微皺著眉,“她來作甚?”
“屬下不知,”李北回憶著伍小姐梨花帶雨的模樣。
趙言接過承歡郡主手中的撥浪鼓,“先派人去問問,如果要告狀,那就去前頭府衙;如果不是,那就請她離開,她是李府的人,李老爺總不會讓她出來丟臉。”
“是,大人。”李北隻是考慮到伍大人的緣故才進來告知了一聲。爾後才想起這伍小姐已經被伍大人放棄了,他出門後懊惱地拍了下自己後腦勺。
“爹爹,”魚魚抓著他的手指,她最近學話,喊爹爹喊得尤其通順。
“誒,”
“爹爹,”康康也不甘落後。
承歡郡主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但趙言還是同她解釋了一遍,“伍小姐,是前任知府伍大人
的女兒,我與她未曾見過麵。”
承歡郡主挨著他坐下,她的頭發隻簡單挽起,披散在背後,身形顯得愈加纖細,“我信你,”
就這一句話,趙言笑了,伸手去握他的,結果才握住,兩個小的將自己的小拳頭塞過來。夫婦兩人相視一笑。
李北出去處理伍小姐的事,費了很大的勁,單是伍小姐自以為是的脾氣便夠他難為。
伍小姐堅決要入李府,伍大人就說了要同她斷絕關係,她也不以為意,隻難過了一會,待入府之後,注意力全被李府的富貴吸引了。但是好日子沒維持多久,李少爺違了誓言,娶了孫家小姐,她才意識到沒有爹爹的支持她隻能作為李家的妾室,後來一個個妾室迎進來,後宅女人一多起來,日子可想而見。
直到她在下人口中得知了現任知府的事,她靈光一閃,想到昔日幾回都未與他見到麵,又想起父親與他的交情,她一衝動便過來求助了。
“伍小姐,我們大人與你並不熟悉,若不是為了公務,請你離開。”
“你是不是沒同你大人說我是誰?”伍小姐試圖躲過他的攔截,不甘心地問他。
一股脂粉香氣襲來,李北打了個噴嚏,“伍小姐,請你離開,再不離開,就彆怪我用武力了。”
隱在街道某個地方的小廝,見伍小姐被人趕走了,他才轉身離開。
初次交鋒,李老爺這頭便敗了。
趙言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直到李北告訴他,他在門口與伍小姐交談時有人監視他們,趙言才後知後覺。這是派個人來膈應他?還是試探他?
但總之不是什麼好事,他還就偏偏呆在府裡哪裡都不去,不是他膽小,而是陪家中的兩個孩子也挺有趣的,他樂在其中。
這會兒,趙言轉身去了書房,書房地上鋪著一床涼席,承歡郡主則陪著孩子,見他提起筆,她問,“夫君,會不會吵到你?”
趙言甘之如飴,視線落在兩個孩子身上,“不會,我給瀚哥兒回個信。”
吳瀚拖來拖去到底是成親了,他在信中哭訴,哭訴成親時他們這些好友不在身邊,寫了洋洋灑灑的一大頁,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話題天南地北,趙言看完之後才艱難地找出了他所要表達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