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郡主方才抬起手,手腕上的粉色珍珠順著下滑,襯得手腕纖細而白皙。
她臉上帶著淺淺笑意,“這是珍珠。”
“珍珠?可是有粉色的?”她驚訝了一聲,她家中就有珍珠,隻是是白色的。
“嗯,這是我夫君的一個好友贈送的。”承歡郡主未察覺到她的惡意。
一旁的婦人還是第一回聽她提起趙大人,她下意識看向她的眉眼,笑容淺淺溫柔。婦人怔了怔。
三位公主有意地疏離承歡郡主,但在發現她壓根不在意之後,又湊上前來。
她們如今正在老王妃的府中,花園裡的秋菊確實如帖子說的那般,開得極盛,有一簇一簇的,有一團一團的。
“榮安,”二公主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叫了她一句。
“二表姐,”承歡郡主在禮儀上叫人挑不出錯來。
二公主盯著她的臉忽然就無話可說了。
她不找茬,話題自然一轉,有人談起了家中的孩子,還有人以不屑的語氣談起家中妾室。
承歡郡主坐在其中,聽了一耳朵的故事。
不知怎麼的,話忽然就轉到她身上。
“若說令人豔羨的,還要屬郡主,家中孩子乖巧,趙大人又守著她一人未納妾。”
婦人是真實地在奉承她。承歡郡主淡淡一笑,認了這事。
當然,有人奉承,就有人找茬,承歡郡主聽她有意無意地暗示男子三妻四妾如何,話題指向她,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讓她一掌拍在了棉花上。
宴會散去,回到馬車上時,清荷捂著嘴笑道,“夫人如今待人處事時,倒是與老爺十分相像。”
尤其是她笑著的時候,雖笑容溫柔,但給人不易接近的感覺。
承歡郡主還愣了下,“是嗎?”
“嗯,夫人不信可以問問清芍。”
他們夫人在脾性上確實與老爺越來越像。
承歡郡主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然就笑了。
趙言在家中算完賬本,又哄睡了兩個孩子,從小院子回來時,恰好與她在屋前碰上。
“回來了?”
承歡郡主視線在他臉上留意了一番,清雋的臉龐瘦削不少,但他此時唇角掛著笑意。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表現,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攬著她的腰進去,察覺到她在看自己,他忍不住一笑,“怎麼了?”
“沒事,”她將白日裡清荷說的話告訴他。
趙言也是聽愣了,他摸了摸鼻子,低下頭,目光仔細對焦在她臉上,“是有些像。”
承歡郡主先移開視線,她看著他的笑容,忽然想起宴會間那些婦人說的話,心中愈加踏實。
趙言牽著她進去,自然提起阿姐的事,“我白日去了阿姐的鋪子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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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來縣,街道上四處都是桂花香。
高大的男人一臉憂愁地推開院門,見著院中的女子便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早知道我就去接一下了。”
趙梨花如今正在洗菜,回到洪來縣,京城又有銀錢寄過來,二人每日還會去街上擺攤完全是打發時間。她今日倒是沒去,在家中等著她男人。
“若是實在趕不回來,我們今日先過去。”
張高剛從老家過來,劉氏自從在去年在田埂上摔了一跤,身體每況愈下,他如今是來接妻子和小豆子過去的,小豆子今日也正好放假。
正在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推開門,“爹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