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漸小,可似還是有些大,模糊掉她的聲音,裴鈺安心如擂鼓,砰砰作響。
他聲音沙啞,呼吸微顫:“你說你想留下?”
雲酈點點,啞!聲道:“若是不想留下,世子還沒發現的時候奴婢就應該打了他。”
“可既然我一直沒下定決心,奴婢想,我也是想留下他的。”她的口氣輕鬆不少,臉上也浮現笑意。
裴鈺安繃緊的心弦落下,他大鬆口氣。
“不過至於奴婢的出路……”
雲酈手擱在小腹上,表情茫然,“世子能不能容奴婢好好想想。”
“這事不急。”他頓了頓,不知處於何種心情,裴鈺安提醒她,“事關你一生,你好好想想不為過。”
雲酈唔了聲,淅淅瀝瀝的秋雨還在飄落,裴鈺安撐著傘往前院走,沒走幾步,他眼前突然浮現夢中的場景。
爹爹?
裴鈺安深吸口氣,叫來扁餘,朗聲吩咐道:“你去尋幾個有伺候孕婦經驗的婆子來。”
扁餘對這個吩咐蒙了下,主子的命令,去辦就是,當即應諾。
常餘卻好奇地湊過去:“主子,你要伺候孕婦經驗的婆子做什麼?”雲酈懷孕不曾大肆宣揚,他們自然不知道。
“照顧孕婦。”
“孕婦?”常餘奇怪,“我們有孕婦嗎?”
裴鈺安懶得理他,提步往前,常餘還想再問,扁餘捂住他的嘴巴,常餘奮力反抗,扁餘低聲提醒:“你去問問翠屏。”
“翠屏?”
“她說不準知道答案。”
常餘頓時了然:“我現在就就問。”
八卦有人替他打聽,扁餘滿意地拍了拍常餘的肩,便去尋有伺候孕婦經驗的婆子,這個時候,他就有些心情複雜,為何他如此受重用,否則他應該比常餘更快吃到瓜。
至於裴鈺安,今日下雨,政務卻不能停,裴鈺安便去監獄審理和私茶金礦有關的各路官員。
刑部幾年,裴鈺安早習慣天牢血腥潮濕的氣味,但習慣不等同喜歡,他其實非常不喜歡天牢裡種種味道,可今日,他恍然覺得一切都順眼不少。
一批官員審訊完畢,還問出不少有用線索,裴鈺安問常餘到了什麼時辰?
“剛過申時。”
“這麼慢?”他還以為酉時都結束了,裴鈺安離開江州大牢,剛走出江州大牢,迎著霞光,蔣平迎麵走來。
裴鈺安心情!情甚好地道:“蔣兄。”
蔣平掃他一眼,口氣冷淡:“裴大人。”
這語氣是兩人相交以來最冷漠一次,裴鈺安微微詫異:“蔣兄,今日可發現了江見寒的蹤跡?”
“沒有。”蔣平依舊冷漠。
同僚之間,裴鈺安還是希望關係融洽,如此合作也能事半功倍,可他思來想去,沒有得罪蔣平的地方。
常餘覺得他倒是明白:“因為蔣大人的閨女昨日親了主子。”
裴鈺安眉心微皺:“就為這?”
常餘點點頭:“主子不妨想想,你的女兒初見蔣大人,就抱著他親,你是什麼感受?”
常餘訝異道:“主子,你的臉色和昨日蔣大人一模一樣。”
“閉嘴!”裴鈺安冷冷地道。
荒唐,他的女兒怎麼會隨意親彆的男子!就算隻有四歲也不成!
見裴鈺安麵色不虞,常餘立刻湊上去,再展能力道:“主子,你放心,等小主子出生後,屬下一定看牢她,不準她隨便親彆的男子。”
常餘已從翠屏處打聽到雲酈懷孕的事,他半天合不攏嘴,雲酈名義上是主子的通房,但身為主子的心腹,他自認了解主子,主子和雲酈應該清清白白。
沒想到,竟然是他錯看主子。
不過難怪,雲酈長的美,性子溫柔,還會做各種各樣的點心,若不是成了主子的女人,他也想討她做媳婦的。
可惜了可惜了。
裴鈺安冷嗤一聲,語氣堅定:“我的女兒,不會隨意親彆的男子。”雲酈是個乖巧溫柔的性子,而他冷靜自持,他們的女兒,極大可能是個溫柔貼心的小棉襖。
常餘臉色古怪:“世子,我們想這麼多,若是雲酈姑娘肚子裡的小主子是個男孩怎麼辦?”
男孩?男孩也不錯,即便不能繼承國公之位,他會教他讀書習武,教他立身之本,教他謀略智慧。
常餘擺了擺頭:“但你們還可以繼續生。”他拍拍胸脯,“總之,待主子有了閨女,屬下一定會看好小主子。”
繼續生?
裴鈺安立在原地。
可她會想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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