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我娘也是你娘,你讓人欺負她,就是大逆不道,你若是不磕頭謝罪,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趙翠翠沉著臉道。
她說著,看著雲酈精致!漂亮的衣裳,越發氣憤:“彆以為你和某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睡了幾覺,就能在我頭上耀武揚威了,信不信我今日就讓人劃爛了你這行臉……”
就算她如今穿著再好,再有錢,一個伺候人的下賤胚子,難不成還有人願意娶她?無外乎就是仗著兩分姿色勾搭上家主。
趙翠翠不是沒見過給人做妾的人,大部分都是伺候又老又醜的男人,天天被大婦管束,說不準避子湯都被灌了,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思及此,趙翠翠覺得自己真的沒什麼好羨慕她的。
她要嫁的人年輕有為,在官府裡還有人脈,她以後說不準就是正兒八經的官太太。
收拾她三個字尚未出口,雲酈握住她的手道:“讓她繼續說。”
趙翠翠一聽,更覺得雲酈怕了她,趾高氣揚道:“怕了吧,我未婚夫可是在官署裡可是有人的,我就算毀了你的容,你也隻有認命的份。”
裴鈺安剛走到路家所在的路口,距離路家還有數十米之遙,就聽到這樣張牙舞爪的尖銳聲音,他臉色瞬間一變,正欲出聲。
一道清冷男聲先他一步響起:“趙翠翠,你給我住口!”
趙翠翠扭過頭,見是陳宣,嘖嘖兩聲:“原來是姘頭來了啊。”她說著,嘴邊扯出一抹惡毒的笑:“秀秀,是不是你家裡的老男人滿足不了你,故意回村來找你的奸夫啊。”
“你……”陳宣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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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安再忍不住,握緊拳頭道:“常餘常生,讓她閉嘴。”
趙翠翠還想說話,就在這時,突然嘴巴裡被塞了個東西,她想扭頭看,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有繩索背後繞過來。
雲酈瞧見這一幕,連忙往前方看去,果不其然,瞧見一襲便裝的裴鈺安。但雲酈站在路家院內,裴鈺安的臉色被籬笆遮擋,瞧不真切。
陳宣站在路家外,他察覺不對後,便向遠方望去,便瞧見了闊步走來的裴鈺安。
路奶奶瞧著幾乎是瞬間,趙翠翠一行人就被兩個青年五花大綁,動作迅速得讓人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走了過來。
沒等她老人家問出口,便聽到雲酈先低低地開口了:“世……公子,你怎麼來了?”
! 裴鈺安瞧她一眼,他眼神在捆成一團的趙翠翠身上轉了轉。
趙翠翠看見裴鈺安,徹底失神,她自詡長在天子腳下,遇到過無數的貴公子,可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矜貴俊朗的人。而這個人,一看就和雲酈的關係不一般。
她盯著雲酈的眼神愈發惡毒。雲酈沒想到這麼巧,她本來是等著扁餘給裴鈺安細細描繪趙家人的可惡,但既然裴鈺安撞上了,她側過頭,在裴鈺安和扁餘瞧不見的角度,居高臨下地對她笑了笑,趙翠翠見她高高在上,愈發氣惱,四肢開始掙紮,眼神恨不能毒死雲酈。
就算是雲酈心軟,那也不成。
“大安律法第六十九條,凡故意汙蔑誹謗他人,杖二十,大安律第四十六條,私闖民宅,意圖傷人,視情況處置。常餘,將這幾人送進縣獄,此外,再查查她未婚夫在官署裡的親戚是誰,若是真的徇私枉法,依法處置。記住,一定要將情況給孫縣令說清楚,讓他仔細處理。”趙家村雖距離京城隻有六十裡地,但他們犯事則歸二十裡外周縣管,孫縣令便是周縣的縣令。
常餘再笨也知道這幾個人不能善了,今日他們對雲酈做的事不夠她們生不如死,可世子親口讓孫縣令仔細關照,既然敢這樣對雲酈,想必身上的小毛病還不少,不知今生還有沒出來的機會。
幾人聞言劇烈掙紮,可常餘一手拎起兩個,往車上扔。
常餘扁餘兩人立刻跪下道:“屬下失職。”
雲酈扯了扯裴鈺安的的袖子,趕緊解釋:“不關他們的事,是我不讓她們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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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安掃了雲酈一眼,並沒有讓兩人起來,他看向陳宣,拱了拱手道:“多謝這位公子剛才出手維護賤內,敢問公子大名?”
賤內?隻有妻子可以稱賤內,雲酈垂下眼眸。
陳宣瞥了眼立在裴鈺安身邊的雲酈,低聲道:“在下陳宣。”
裴鈺安唇角笑意擴大:“我是徐墨。”
話罷,裴鈺安道:“陳公子,我還有事要和我夫人說,便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 陳宣看了看雲酈,這才低頭離開。
人都離開,路奶奶這才反應過來,雖老人家一輩子都待在村裡,不曾見過大世麵,卻也知道裴鈺安並非凡人,再想想剛剛他為雲酈出頭的事,老人熱情地道:“秀秀,這是你夫君吧?可真俊呀。”
不等雲酈開口,裴鈺安先施一禮,“老夫人過獎,倒是我家夫人暫居於此,倒是給你添麻煩了。”說著,他又道:“常生,將謝禮取出來。”
雲酈看了眼跪著的扁餘和翠屏,帶著裴鈺安進了她在路家的房間。
房間內的家具不多,一桌兩椅一櫃一床,麵積倒不小,收拾的乾淨整齊,細細一嗅,還能聞到那股淡淡的桃子香。
雲酈跟在他身邊問:“世子,你怎麼來了?”
裴鈺安看她一眼,反問道:“怎麼,我來不得嗎?”
雲酈去廚房親手做了一頓晚膳,飯菜簡單,路家沒什麼山珍海味,但裴鈺安沒有嫌棄,一掃而儘。
雲酈估摸他心情好了,又才道:“世子,天都黑了,你讓扁餘和翠屏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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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安坐在路家簡陋的椅子上,那椅子硬是被他坐出了貴重之意,他掃雲酈一眼:“我讓他們保護你,他們卻讓人……,既然如此,他們有什麼用?”
雲酈似乎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衣袖道:“是奴婢,奴婢其實對她們還懷有絲希望,我想他們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才沒阻止趙翠翠說那番話。”
“你要責怪就怪奴婢吧!”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裴鈺安頓了頓,看向雲酈:“你現在對她們還有希望嗎?”
“沒有了,奴婢現在恨不能他們惡有惡報。”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裴鈺安一眼:“我現在希望世子讓劉翠翠林燕子蹲一輩子監獄,天天有人欺負,就像我小時候他們欺負我一樣。”
“至於我爹,分明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都不來阻止,我也恨他,他為了兒子不顧女兒的死活,我希望他老無所依,孤寡度日。”
最後,她忐忑不安地道:“世子,我現在是這樣想的,我想你重重懲罰他們。”
裴鈺安輕歎口氣,朝著窗!窗戶對外麵道了句:“起身。”
雲酈表情倏然一喜,裴鈺安拉著雲酈在身邊坐下,“酈酈,其實這樣的人你不必給他們機會了。”
雲酈呐呐:“世子……”她當然不想給機會,可這不時運所迫嗎?
裴鈺安心裡歎了口氣,雲酈就是這樣讓的性格,也幸好他今日來了,不然趙翠翠不知道還會說怎樣肮臟的話,雖然雲酈不是一忍再忍,而有底線,可裴鈺安還是希望,她能什麼都不忍。
雲酈擺擺頭:“不用了不用了,宣哥哥就是這麼熱心的人,世子你不用送禮給他。”
裴鈺安一僵,目光凝在雲酈身上。
雲酈摸了摸臉:“世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裴鈺安深吸口氣,儘可能顯得自己光風霽月:“酈酈,你如今是有夫之婦,如此稱呼外男恐有不妥。”
裴鈺安突然想起她對雲酈說的那句福語,雲酈雙手絞著,不安極了:“我想世子你都這樣說,肯定不介意我不守規矩些,我便這樣叫了他。”
裴鈺安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沉默了片刻,道:“當初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哥哥就是他?那個你求他買下你結果他拒絕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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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記好不記打,數年未見,尤其是陳宣還幫她娘立了牌位,雲酈此次回來,肯定就選擇性地忽視掉他傷她心的事了。
不過沒關係,他會提醒雲酈,當初他是怎麼傷害她的。
“怎麼不吭聲了?”是不是想起他的無情無義,後悔起了這兩日的親近,裴鈺安溫和地道。
雲酈聲音細弱蚊吟:“世子,如果我撒了謊你會怪我嗎?”
“撒謊?”裴鈺安不解。
雲酈遲疑片刻,小聲地說:“其實,當初我爹想賣我進青樓時,我是去找了宣……哥哥來買我,但我根本沒來得及對他說這番話。”
“你什麼意思。”
“他不在家,我遇到了他奶奶,他奶奶拒絕的我。”雲酈垂眸,深吸了口氣:“我被賣掉前一刻,他都不知道我會離開村子。”
“其實,他還等著我第二天去他家,他說了要教我識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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