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地說,不隻是打聽你,是打聽你和容容。”路紅玉說。
雲酈問:“那人是誰?”
路紅玉搖搖頭:“是誰我不知道,我爺說是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模樣俊俏。”
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模樣俊俏,雲酈腦子裡過了一遍,想不出會是誰。
路紅玉又說了個客棧名,是距離趙家村很近的周縣某家客棧:“沒打聽到你的下落,他說有消息可以去這個地方找他。”
“謝謝你,紅玉姐。”雲酈感激道。
“這算什麼。”
路紅玉略坐了會兒,就要回麵館,雲酈包了些點心,讓她給安安帶回去,路紅玉沒推辭。
路紅玉走後,雲酈思來想去,她離開趙家村,就進了國公府,應該沒有沒認識的人。
他在打聽她和二姐的下落,思及此,雲酈腦袋飛快地閃過一個人,然後她強迫自己搖了搖頭。
雲酈走出房間,對翠屏吩咐道:“我明日想回趙家村燒紙。”
翠屏晚上讓人給裴鈺安遞了個信,裴鈺安自不會拒絕。第二天晨起,雲酈就帶著翠屏翠丫兩人回了趙家村。
到了趙家村是午後,上完香燒完紙,雲酈在路家打聽是什麼人來尋她,村裡人見過那人嗎?
“沒見過,打聽你們時態度挺好的,不過你爹……”路奶奶說。
“……呸呸,趙全昨夜不知道被誰揍了一頓。”
路奶奶說,趙全是黃昏被人揍的,不知道是誰乾的,趙全雖辛苦幾十年,可現在孤家寡人,被揍後躺在外頭一夜也沒人知曉,今早上才被人發現,抬了回去。
雲酈謝過路奶奶,把給路奶奶的禮物取出,然後就去了周縣。
已是黃昏,雲酈進了如意客棧,打聽道:“你們店裡可有個叫陳路的客人?二十歲左右,高個子,牙很白。”
小二想了想:“前兩天有,不過他昨天已經退房離開了。”
雲酈擰眉:“那有沒有個二十歲左右的女郎,眼睛長得和我相似,眼尾有顆小黑痣。”
小二看雲酈幾眼,搖頭。
見小二斬釘截鐵,雲酈的心緩緩沉入穀底,然後她不由得輕笑一聲。
天色已晚,雲酈不想夜路回京,幾人就留在客棧過夜。
翠丫忙著張羅晚膳,晚膳後,房門繼續不停張合,打水洗漱。
房門徹底闔上,夜已深,喧囂客棧逐漸安靜,幾牆之隔的的客房裡,身材高挑男裝打扮的女子時!時不時朝那間客房看幾眼。
阿路低聲問:“夫……公子,那位就是你的小妹嗎?”他對比了下兩人的五官。
夫人雖是男裝打扮,可女裝時眉眼依舊英氣十足,如今男裝更顯颯爽,那位姑娘和夫人眉眼有幾分相似,氣質卻柔婉。
趙漁嗯了聲。
阿路激動道:“那你現在可要去見她?”
趙漁腳尖略動了動,她搖頭說:“現在不去,明日你跟著她,先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是。”
翌日一早,雲酈就回了京城,裴鈺安這幾日來得少,就算來了,也隻是坐一會兒就得走。
這日早晨,她又做了個夢,夢見她上街買菜,回來途中遇見大姐。
雲酈睜開眼,這段時間心裡老是想到她,做夢也常夢見她。
她起床,練了套五禽戲,洗漱之後,用過早膳,就帶著翠丫去附近的菜市買菜。
天亮不久,天穹猶帶火紅色,買完菜,雲酈帶著翠丫,折身回返。
走了一半,她停下腳步,四處瞧了瞧,才繼續回走。
見她收回眸光,躲在某攤位前的男子放下手裡的茄子,繼續跟著她。
阿路看了自家夫人幾眼:“公子,再過幾日得回去了,你不顧危險,千裡迢迢趕來京城,不就為了她,你真不去見見她嗎?”
趙漁腳步略僵,“她過得很好,若是我去見她,將來……”
她微頓,難得踟躕不定:“讓我再想想。”
說完,她繼續往前,往雲酈消失的方向跟去,走出這條長街,轉彎,是條安靜長巷,才到巷口,就聽見一聲尖銳女聲。
趙漁神色一凜,抬眸看去,百米外的巷中,翠丫已經倒在地上,雲酈昏迷不醒,一個男子將她往馬車上扛。
趙漁臉色微變,立刻衝上前去。
兩男子綁了雲酈,人塞進馬車,就準備駕車離開。
這時後背突然響起兩道淩厲腳風,男子飛快轉身,阿路速度快,對著兩個男子手一揚,兩男子頓時腳步一沉,腦袋渾渾噩噩。
趙漁則趕緊翻身上車,雲酈軟軟地靠在車廂,雙眼緊閉。
“秀秀。”趙漁叫她兩聲,見她沒反應,她伸手,扣住她的脈搏。
也就是這個時候,雲酈突然睜開眼,右手緊緊抓住來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