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瞧他一眼,使勁兒搖頭:“爹爹!”
雲酈坐著的旁邊放著個不大不小的楠木箱子,木箱尖銳的四角裹了棉布,裡麵放著阿遠愛玩的玩具。見娘沒把爹爹給自己尋找來,阿遠自己爬下條凳,因廂內鋪滿了白絨毯,摔不出事,雲酈沒幫阿遠。
阿遠吭哧吭哧爬到木箱旁,伸出小手尋了半天,他咧了咧嘴,摸出他喜歡的奶犬玩偶,脆身衝雲酈道:“爹爹,爹爹。”
雲酈悟了。
然後她趕緊朝裴鈺安看去,裴鈺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似有不滿,雲酈低聲道:“世子,兒子也是你的,不能指望我一個人教。”
可父母齊心協力教了四五日,阿遠還是固執將奶犬玩偶當做爹爹。與此同時,雲酈發現她越是提醒阿遠那不是爹爹,他小嘴一咧,抱緊玩偶,爹爹兩個字叫的更大聲。
若不是年齡小,雲酈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至於裴鈺安,脾氣倒是挺好,見糾正不過來,索性放棄。
這日黃昏時,雲酈把阿遠放在榻上,戳了戳他的小鼻!鼻子,把奶犬塞給他:“阿遠,你親爹去知府大人那赴宴,讓你假爹爹陪你玩。”
今兒他們到了靖州,靖州陳知府的夫人是裴家族裡的姑娘,按照輩分,裴鈺安得稱呼聲三姑。如此一來,靖州知府也算是他的姑父,今日到了靖州,裴鈺安便前去拜訪。
他們是午後抵達的靖州,裴鈺安便去了程家,雲酈以為最遲晚上裴鈺安會回來,畢竟雖有親戚關係,但那親戚關係不是很親熱。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她醒來,另外一半床都是空蕩蕩的。
翠屏道:“世子回來了,他現在應該在客棧側門,雲姑娘,你收拾好就過去吧,馬上就要出發了。”
雲酈聽罷,立刻往客棧側門而去,隻離側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雲酈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
“表哥,我們回京要走多久啊。”
“還要二十多日。”這是裴鈺安的聲音。
裴鈺安語氣淡淡:“說不準,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官道,且總有些意料之外的事。”
雲酈抱著阿院踏出門檻,果不其然,就發現距離門口數米處裴鈺安正和一個女郎講話,那姑娘著淺紫色的綢衣,衣裳花紋精致,頭上的簪子絨花也並非尋常飾物,皮膚白淨,約莫十五六歲,她望著裴鈺安,白皙的臉頰隱隱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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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她的身份,身後的翠屏低聲解釋道:“這是陳知府的嫡女,陳大人托世子將陳姑娘帶回京城。”
這位陳大人也是京城人,來靖州不過外放,早晚會回京的,如今嫡女年歲漸長,帶回京城,讓祖父祖母相看京城兒郎,不至於跟他在任上,選嫁他鄉。
雲酈了然,她抱緊小團子朝裴鈺安走去,在陳家姑娘即將再次開口時,她先在裴鈺安背後道:“世子,你回來了,阿遠昨日找了半夜的爹爹呢。”
這話成功地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陳家姑娘朝她看來,裴鈺安也回過頭。
這時,小團子特彆配合地衝裴鈺安伸出手:“爹爹,爹爹。”
裴鈺安雖對雲酈冷淡,但並不層牽扯小團子,見小阿遠想!想他抱,他倒也伸出手。
雲酈微微側身,然後將阿遠遞給裴鈺安,這個動作能讓那位陳姑娘更好地瞧清小阿遠的臉,和他爹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
嘴裡還對阿遠說道:“讓你爹爹抱,娘抱你半晌,手都累了。”
裴鈺安聞言,看了雲酈一眼,雲酈笑吟吟地抬起頭。
陳家姑娘也有些愕然,她看看裴鈺安,再看看他懷裡那張縮小版的臉,最後目光凝在雲酈身上,皺眉道;“表哥,這位是……”
裴鈺安卻並沒有介紹的意思,他對陳茉兒道;“上車吧,我們得趕路了。”
話罷,他轉身先一步上了自己的馬車,雲酈對他這個回應有些不滿,但見陳茉兒姑娘眉頭緊鎖,她禮貌地笑了笑,跟著裴鈺安上了馬車。
馬車內,裴鈺安將小阿遠放在白絨毯上,今兒阿遠似乎對裴鈺安腰間掛著的翡翠雙環玉佩很感興趣,扶著他腿站著,小手好奇地摸著他玉佩。
裴鈺安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滯,依舊沒多說什麼。
雲酈看他眼,心裡再次地腹誹了句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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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知難而退的人,身體離他靠的更近了些:“沒了世子,酈酈一個人睡不著呢。”
這下裴鈺安倒是動了,他偏過頭來看她,淡淡地問:“是嗎?”
雲酈可真誠地點頭:“當然是啦。”她伸手摟住裴鈺安的胳膊,“世子是我的夫君,我習慣了和世子同床共枕。”
裴鈺安垂下眸,看著她,雲酈目光不躲不避。
但就在這時,雲酈感覺到有人在撬她摟裴鈺安胳膊的手,她低下頭,小阿遠憋紅了臉,使勁兒想把雲酈的手從裴鈺安的胳膊上拿開,此刻見娘終於看向他,他癟了癟嘴道;“娘,娘。”
雲酈趕緊鬆開裴鈺安,去抱小阿遠。
裴鈺安看著陡然空蕩蕩的胳膊,目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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