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裡雖然家家有菜地,但也不能夠啥都種,蔬菜沒長成的時候沒菜吃,蔬菜長成的時候吃不完。而且天天幾樣菜吃過來吃過去,總會吃厭。
張家兩姐弟這一陣老是吃豆角,聞著那股豆角味就有些犯怵。
“姐,奶奶啥時候去鎮上割肉啊”張吉東看著碗裡的水煮豆角,一點食欲都沒有。
“我咋知道”張吉靈搖搖頭,艱難地與碗裡的米飯豆角做鬥爭。
張吉東偷偷地將碗裡的飯扒到地上,老母雞與它的那群小雞仔將張吉東團團圍住,飛快地將張吉東撒在地上的飯粒吃掉。
“弟弟,你不是說你不光會治豬的病,還會治人的病麼”張吉靈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又有了什麼主意。
“我師父說的,祛病符不光可以治豬的病,人的病也治得了。”張吉東點點頭。
“那你能讓李校長頭上長頭發麼”張吉靈問道。
張吉東搖搖頭“不知道。”
張吉東可不敢去給李校長治禿頂,治得不好,讓李校長找上門來,還不給爺爺往死裡揍啊
“不知道我們可以先找人試試啊”張吉靈說道。
“找誰”張吉東下意識地往張吉靈頭上看了一眼,你頭發長這麼好也沒法試驗啊。
“我又沒說拿我做試驗。豬販子楊銀山弟弟楊癩子一頭的癩子,頭發都長不出來。你要是能夠治好他的癩子,那不就能夠治好李校長的禿頂了麼”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抓了抓腦袋,好像頭上長癩子跟禿頂不是一回事啊。
“說不定我們治好了楊癩子,還能夠賺到錢呢。”張吉靈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豬販子討了婆娘就分家出去了,我們給楊癩子治病,他才不會給我們錢呢。”張吉東搖搖頭。
“你看我的,我準能從豬販子那裡弄到錢。”張吉靈說道。
楊癩子跟豬販子楊銀山是親兄弟,叫楊銀付,不過因為頭上長了一頭的癩子,村裡人都叫他楊癩子。叫著叫著,就沒幾個人知道楊癩子的大名了。
楊癩子人倒不傻,隻是長了一頭的癩子,哪家的大姑娘還看得上三十好幾了還沒討到婆娘。這輩子怕也是打單身的命了。
楊癩子沒討婆娘,一直跟父母過著。楊銀山分了家,自己單獨過,所以就算張吉東治好了楊癩子的癩子,楊銀山也不會幫楊癩子付錢。
楊銀山父母年紀大了,老實巴交的農民,靠著幾畝水田勉強混個溫飽。楊癩子雖然人不傻,但是因為一頭的癩子,極度自卑,一年四季帶著一頂連紗路都看不清的氈帽,成天窩在家裡怕見得人。家裡窮得精光,肯定拿不出錢來給楊癩子治病的。
張吉靈說能夠從楊癩子身上弄到錢,張吉東都不大相信。
“信不信,你先把治病的符準備好。要不然我說服了楊銀山付錢,你又治不了楊癩子的病咋辦”張吉靈說道。
“這個好辦,我去再畫幾個符放在身上就是。”張吉東說道。
上一次準備的符墨已經用光了,張吉東又跑出去重新準備了符墨。新鮮的符墨靈氣充沛,效果自然也會更好。張吉東研好了符墨就將研缽扔到一邊,研缽裡麵已經變成黑乎乎的。張吉東的手法越來越嫻熟,每一道祛病符都是一氣嗬成。這符墨也很神奇,畫在黃裱紙上麵之後,眨眼間就風乾了,放在陽光下照一照,還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