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這葡萄苗怎麼不長啊?好幾天還隻長了這麼一丁點。”張吉靈每天都要拿著尺子去丈量池塘邊的這兩株葡萄苗。
“可能沒有揠苗。”張吉東說道。
“為什麼要揠苗啊?”張吉靈不解地問道。
“不是要揠苗助長麼?你不揠苗,它怎麼長?”張吉東哈哈大笑。
“好啊!你竟然敢捉弄姐姐。”張吉靈撲上去要掐張吉東,張吉東飛快地跑開了。
“弟弟,長高了,越來越不好收拾了。”張吉靈歎息了一聲。
張大栓從外麵走了回來,將正在打鬨的兩姐弟叫住。
“你們兩姐弟彆吵了。你姑姑姑父過兩天就去廣東去,讓我們今天過去吃飯。你們兩個去不去?不去的話,就好好在家裡守屋。”張大栓說道。
“去去去,不去才傻呢。”張吉東連忙說道。
張吉東姑姑張紅玉一直帶著孩子在家裡,何貴全一個人在外麵打工。何貴全文化不高,在廣東那邊也入不了什麼好廠子,每個月的工資也不太高。所以,一年下來也賺不到太多的錢。彆看在農村什麼東西都不用買,自給自足,其實日常的花銷也不小。就比如人情往來,花銷也不小。這一年下來,至少要花費一兩萬。很多人出去打工,過年根本不敢回來。
張紅玉家的房子還是九十年代的兩層磚瓦房,跟現在建的小洋樓比起來,完全跟不上時代。兩口子尋思著把老房子拆了,重新建新房子。但是靠著何貴全一個人在外麵打工,勉強夠一家人的花銷,根本存不下多少錢來。
張紅玉早就在家裡待不住了,就準備讓孩子爺爺奶奶管著,自己與丈夫一道去廣東打工去。
“出去也好。你看村子裡彆的人家裡,人家跟你年紀差不多,看起來比你年輕多了,在外麵賺了錢,家裡日子也過得舒坦。你在家裡就算是種一百畝田,你也賺不到多少錢。種田根本就是一個虧本的生意。”張大栓說道。
“還不是貴全,非要讓我在家裡帶孩子。自己又沒本事。一年賺的錢還不夠家用。回來還怪我亂花錢。家裡這麼多項花銷,讓我怎麼辦?”張紅玉對丈夫還是有些怨言的。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彆提了。”肖代娣說道。
何貴全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埋怨你。我怎麼不知道家裡的花銷大呢?我們這裡這破風俗太害人了。一年到頭的人情多得讓人頭痛。回家這麼些天,基本上每天都在外麵吃人情酒。”
張大栓笑道:“你莫不是也準備躲在廣東不回來過年了?”
“嗯,我有這個想法。可是光我一個人躲沒有用啊。我不在家,紅玉不是在家裡麼?”何貴全說道。
“彆說這些了,瞧你們這些出息。一個大男人說這麼沒誌氣的話。”張紅玉白了何貴全一眼。
“對了,紅玉,你這一次去廣東,多留意一下紅兵的消息。要是看到他,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去廣東,無論怎麼樣,我也要把他給拉回來。”張大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