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把這個也切絲。”陸大貴拿了一塊新鮮水豆腐給張吉東。
張吉東有些傻眼,誰家的水豆腐還用切絲的:“胖大伯,這個也切絲啊?”
“嗯,這個也切絲,要切成跟蘿卜絲一樣的細,待會我給你弄個好吃的菜。”陸大貴說道。
“再好吃,不還是豆腐麼是?你們鎮上的人真奇怪,水豆腐也有切絲的。”張吉東嘟噥了幾句。
陸大貴看了看張吉東的屁股,這孩子怎麼這麼招打呢?要是自己的兒子,早上手了。彆人的孩子還是算了。陸大貴也早就聽說了張吉東的厲害,真打起來,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不一定能占便宜。陸大貴很快打消了念頭。
張吉東手中的菜刀飛舞起來,連續乒乒乓乓在砧板上切了很多下,但是那塊豆腐依然保持原來的樣子,切了一麵之後,張吉東小心翼翼地將豆腐翻了一麵,然後又是一陣叮叮咚咚,才停了下來。用刀子往豆腐塊底部一鏟,然後往一個空碗裡一放,豆腐塊略微傾斜了一點,立即可以看出那豆腐細絲,細細的,非常的均勻。
陸大貴兩口子看得都呆了,這可真是乾廚師的好料子啊。可惜廚師可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職業,不過對於石江鎮這樣的小鎮來說,廚師也是一門好營生。陸大貴準備下次去張大栓家的時候,好好跟張大栓說說,看能不能把張吉東收了做徒弟。要是張吉東做了他徒弟,他會把自家的手藝全交給他。
“你說我們要是收吉東當徒弟,大栓叔會不會同意?”湯英芝問道。
陸大貴可一點把握都沒有,搖搖頭:“這我可沒有把握。”
“要不你去問問試試?”湯英芝說道。
“其實也不一定要收做徒弟,吉東就住在咱們家,他既然喜歡跟著我們學做菜,我們教就是。他學會了不就成了?”陸大貴說道。
“這倒是。”湯英芝點點頭。以前教徒弟規矩多,現在這個社會,傳統全被打破了,規矩越來越少。
張吉東切好了豆腐絲,便說道:“胖大伯,切好了,你看要得麼?”
陸大貴滿臉堆著笑:“要得要得,切得太好了,比伯伯切得還要好。吉東,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你把豆腐切絲啊?”
張吉東點點頭:“想。”
張吉東覺得陸大貴是想考驗他的刀法,切成細絲的豆腐怕是隻有打湯吃了,誰會吃了飯沒事乾切豆腐絲啊。
“想不想跟我學做一道菜?”陸大貴問道。
“好吃麼?”要是不好吃,張吉東也沒什麼興趣學。
“那得你自己吃了才知道。同一道菜,一萬個廚師能夠烹飪出一萬種味道。未必你都會喜歡。好不好吃還得你自己判斷。任何食材,隻要品質沒問題,到了高明的廚師手裡,都能夠化腐朽為神奇。”陸大貴說道。
“那就先學吧。”張吉東說道。
陸大貴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凍沒多久的魚肉,認真地將魚肉中的刺剔除乾淨,然後又遞給張吉東。
“把這個也切成絲。”陸大貴說道。
張吉東心中暗道,鎮上的人吃東西還真是麻煩。接過魚肉又叮叮當當地切了起來。沒多久就把魚肉也切成了細絲。魚肉是略微凍住的,切起來倒是並不是很難,但想切成細絲,同樣需要考驗刀工。
菜刀在張吉東手中就像神兵利器一般,上下不停地揮舞,慢慢地就被切成了魚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