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排水口發出一陣清脆的水響。張吉東連忙用充電燈往裡麵一照,一道光柱照在水裡,將排水口照得跟白天一般。幾條巴掌大的鯽魚在排水口擱淺,背都露在外麵,還有一條一斤多的鯽魚露出了白白的肚子,剛才的水聲應該就是它發出來的。
“幸好我們過來看一下,不然等天亮過來,這幾條鯽魚可能就死掉了。”張大栓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將幾條鯽魚用一根枝條給串了起來。魚塘邊上便有一叢光禿禿的荊條,葉子雖然落了,荊條卻依然保持著柔韌性,用來串魚倒是挺方便的。隻需要將荊條尖端扭出一個結,就可以將荊條穿過魚鰓,從嘴巴裡鑽出來,一根荊條串幾條鯽魚,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魚塘裡的魚還有不少。明天賣剩下的魚,不曉得胖伯伯一車能夠裝得下麼?”張吉東說道。
“一車裝不下就裝兩車,不用擔心。實在不行,就把這些魚全養在稻田裡。放到水庫裡去也行。”張大栓說道。
張吉東看了看四周:“不會有人來偷魚吧?”
“隻要不拿拖網和捕魚機,隨便他們捉。你讓大狗彆傷人,大過年的,要不是真的難,彆人也不會冒風險出來偷魚。”張大栓窮過,最體會這種心理。
“可是他們要是用拖網電捕魚機呢?”張吉東問道。
“那就不跟他們客氣了,放狗咬他們。”張大栓說道。
爺孫倆提著幾斤魚去了周玉樹家。張吉東家裡經常吃魚,對魚並不稀罕,加上張吉靈現在嘴巴越來越刁,這種家常魚根本就看不上眼,隻吃水庫裡的網上來的魚。
小孩子愛吃,自己家裡又不缺,加上兩姐弟現在難得在家裡吃幾餐飯。張大栓和肖代娣每次在兩姐弟回家的時候,做的全是兩姐弟愛吃的。
這幾條鯽魚拿回去,自家也不會吃,最後還是熏臘了送給彆人,索性拿去給周玉樹家。周玉樹跟張大栓關係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周家有什麼稀罕的東西,也會給吉靈吉東兩姐弟送過去。
周玉樹正坐在家裡烤著火,電視機裡放著戰爭片,可是周玉樹不停地點頭,他根本就是在打瞌睡。
“玉樹,你們家臘肉被人提走了!”張大栓一走進門,就大聲說道。
“啊?是那個短命鬼啊?又跑來偷我家的臘肉!去年殺一頭豬熏臘肉,結果到最後,被天殺的賊偷得連個豬尾巴都沒剩下。”周玉樹一下子站起來就往廚房跑。跑到廚房一亮燈,瞌睡也徹底醒了。
“大栓你個混球!專門跑過來作弄我。”周玉樹一點都不惱,衝著張大栓爺孫嘿嘿笑。
“剛剛去魚塘看了一眼,幾條鯽魚在口子上蹦躂,我全部給摸了上來。全部給你送過來了。我家的小孩你也是曉得的,一個個嘴巴挑得很。”張大栓說道。
“你既然拿過來了,我就收下了。不過今年你還沒殺豬,這塊肉你帶回去。”周玉樹從家裡瓦壇子剛剛醃好的肉拿了一塊出來。
“不用不用。大貴送吉東吉靈回來的時候,豬肉、牛肉、羊肉,幾種肉都帶了不少。你家的豬肉買了那麼多,還剩下多少?趕緊放回去。醃好了正好熏臘肉。”張大栓說道。
“大栓,你不夠意思,看不起我。”周玉樹說道。
“放狗屁!我看不起你,我經常跑你家來喝酒?咱們老兄弟講實在的交情。我家裡要是沒肉吃,你把那一瓦罐肉讓我搬回去,我也不會跟你客氣。”張大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