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被打開,裡麵的格局很簡單,進門就是兩張相隔不遠的床鋪。
而此時,一張床上明顯是空的,另一張床上也沒人,隻是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看起來像是塞了玩偶或枕頭。
季淩蘊也正是先一步看到了這一幕才沒在開門的一瞬間和喻衿鬨起來,而是隻拽住了她的胳膊,語氣冷漠:“出去,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她本就生了一張冷豔麵容,尤其那雙深邃眼眸徹底冷下來時,像冒著幽幽火光,讓喻衿遍體生寒。
可不知怎的,她心裡那團火卻也越燃越旺,讓她咬緊牙關,直視對方,不肯挪動半分。
是,她怕季淩蘊,怕了很多年。
但這一刻,腦海裡莫名浮現出月魄那張臉,想起對方之前護住她的頭時那雙凝視過來的狐狸眼。
她死死攥緊雙手,忽然不怕了。
是啊,她還怕什麼?現在的季淩蘊和當初不一樣了,她也和當初不一樣了,大不了她們同歸於儘!
總之,她今天一定要見到池月魄!她要讓她離開季淩蘊,不隻是因為季淩蘊的荒唐讓她深受其害,也因為她想救下池月魄。
畢竟做了兩年的妻妻,她不能看著她就這樣跳進火坑......
想清楚後,她立刻就開口問:“她人呢?!在躲我?”
“我不信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出門了。”
而且,池月魄隻是普通Alpha的體質,她剛開門時還以為會看到對方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結果房裡根本沒人!
思及此,喻衿立刻又要衝進房間去檢查檢查衣櫃和房裡的浴室。
對,一定在浴室裡。
可季淩蘊卻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眼裡的冰冷仿佛要凝成實質,冷笑道:“她躲你?你覺得你現在在她心裡還有份量嗎?”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她,她也已經想告彆過去了,就彆再來打擾我們!”
這一句句話不知為何像刀子一樣紮到了喻衿心裡,讓她眼眶泛了紅,心中怒氣更甚,狠狠甩手,竟一瞬間甩開了季淩蘊的手,酸澀道:
“她以前說過想一輩子和我過,平平淡淡地過,她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最幸福了。”
這些都是新婚那晚她對她的告白,雖然她當時拒絕了......
可是她也曾動容過......
“我不能看著你害死她,她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再過幾年就好了,她就能離開了,你為什麼非要將她拉進局裡!”她聲音尖銳起來:
“難道你不知道季家那群人都盯著你的,想你死嗎?為什麼要回來!你就是個定時炸彈,害死我都算了,憑什麼要傷害池月魄這個無辜的人!”
這一刻,喻衿仿佛聲嘶力竭,死死看著季淩蘊,指尖都陷入了掌心裡:“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你不就是想要喻家股份嗎?!我給你,隻要你放過她!”
季淩蘊看著這樣的她,眼中冷漠漸漸褪去,隻餘留唇角的冷笑,心中是一片荒涼:
“嗬,喻家股份。”
“抱歉,我看不上。”
至於她想要什麼,她想要的隻是不再孤身一人地奮鬥......
而且,她本以為喻衿找上門來在意的是被標記這件事,可沒想到,她最在意的是池月魄。
果真啊,不自知的喜歡最為可憐。
但她如今已經不可能放開池月魄了,死也不可能......
就算池月魄曾經多麼喜歡喻衿,或是如今對對方還留有餘情,也不可能再逃出她的手掌心!
心裡那股酸溜溜的感覺又來了,季淩蘊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看到喻衿已經準備衝進房間,連忙伸手想再次拉住她。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因為之前三個小時的鏖.戰,此時渾身都還是酸軟的,立刻就被氣頭上的喻衿甩開了。
她眸光變暗,眼見著喻衿朝床鋪的方向走了過去,心跳越來越快,趁機便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喻衿停在了原地,那一刻,仿佛也有人打了她一巴掌。
她摸了摸微疼的臉頰,怒火徹底被點燃,猛地轉身就恨聲道:“你瘋了是不是?”
季淩蘊則很冷靜,麵色依舊冷若冰霜:“想你冷靜冷靜而已。”
看著麵前的人,喻衿死死咬著牙,心中怒火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