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抿了一口綠茶,“沒說一定讓你做,但家務事上,你得要有做的意識。”
“哪有男人做家務的。”賀祺深單手拍著小腹,“再說等你嫁給我,家裡有我媽和我小姑,根本用不著做。”
白露珠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婆婆倒真是天下難得的好婆婆,可是家裡還有婆婆的婆婆,外加一個丈夫去世,天天待家裡的小姑姑。
這兩一唱一和,婆婆受了太多罪,等到她進門後,許是了解兒媳婦的諸多不容易,很多地方都很包容她,婆媳倆相處得很不錯。
家裡的雞飛狗跳,更多是來自於奶奶和小姑的衝突,單從催生到催二胎,就不知鬨了多少矛盾。
可是到最後,她被白珍珠的丈夫下套,九四年欠下兩百多萬外債,奶奶沒說任何關於離婚的話,主動把老宅賣了替她還債,隻是提了一個要求,要她回家生二胎,好好相夫教子,彆再去外麵折騰。
“四姐!”
白誌誠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伸著手在她眼前亂揮,白露珠回神,才發現自己又進入魔怔,水撒到褲子上都沒感覺。
賀祺深拿走她手裡的茶杯,“好好,彆擔心,以後家務我都包了,等回家就跟我媽學做飯。”
“你怎麼來了?”堂弟前兩天跟著白珍珠回家說下鄉的事,這兩天就沒回來過。
“我是來傳話的。”白誌誠跑到客廳拿了個茶缸,自己倒了杯綠茶,“三姐夫打算今天晚上來我們家說結婚的事,讓你們都過去吃飯。”
“你自己去海軍後勤補給站跟我爸說,我不轉告。”白露珠抖了抖褲子,隨口回答。
於錦康行動倒挺快,估計白珍珠也要有動作了。
白誌誠推了推她胳膊,“四姐,你陪我一起去吧,這可關係著我後半生幸福,家裡還是不同意我下鄉。”
真是搞不懂怎麼想的,兩全其美的事,一提起下鄉,父母就翻臉,死活不同意。
“我不可能為了幫你,讓我爸把說出的話再收回去。”父親已經放了狠話,目前看來還很堅定不願意被吸血,她恐怕是腦子進水,才會去勸。
白誌誠撓撓頭,“四姐,三姐要是結婚,咱家就不用指著二叔一個人了,三姐夫肯定會幫忙。”
吃一種飯長大,沒有意外情況,骨子裡思想差不到哪去,白露珠當下懶得教育他,“這樣吧,我們晚上拎點東西去看奶奶。”
“行吧。”看她堅持不肯去,白誌誠沒再為難,“我再去問問二叔。”
看著堂弟急匆匆跑走,白露珠心想,下鄉夢注定是要破碎的。
賀祺深突然站起身,拿了乾毛巾過來幫她擦褲子,茶水正好灑在接近大腿根的地方,看著他輕輕摩擦著濕透的褲子,時不時差點觸到危險地區。
白露珠奪過毛巾,沒好氣道:“我自己來。”
“自己思想不純淨,還當彆人跟你一樣。”賀祺深慢吞吞坐回搖椅,“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急什麼,遲早能摸到,我才不會急,誰急誰是王八。”
白露珠冷哼一聲,你就繼續嘴巴厲害吧。
晚上要出門,下午就得騰時間練功,又坐了一會,回到房間換上練功服和芭蕾舞鞋。
賀祺深躺在搖椅上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半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後不知美什麼,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晃悠著閉眼午睡。
條件有限,沒有電視機和錄音機,隻能憑借記憶中的舞步開始練習。
好在紅色娘子軍的芭蕾舞劇很經典,同時對沒抓住競爭女主角的機會耿耿於懷,後來在各個城市都看過,想念舞台的時候,也會在出租屋裡跳上一段,算是刻進了記憶裡。
靠在桃花樹上,代入被綁起來鞭打的壓迫感,雙眉微蹙,眼神不屈而堅定,隨著心裡的節拍,變化著動作,全身心投入到舞蹈裡。
賀祺深不知睡了多久,正做著自己在家學炒菜的美夢,被一陣落地聲吵醒,睜眼看到白露珠又是一個跳躍空中劈叉,雙腿繃得筆直,如同飛燕淩空,動作乾淨漂亮。
落地後滿身熱汗,麵帶一種獲得新生的笑容,雙臂展開,迎著太陽抬高後腿。
困意不知為何如潮水般褪去,看著她眼角的汗水被陽光照射出十字光弧,看似過於沉醉舞蹈裡,又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轉瞬即逝,待想摸清楚,已經沒頭沒尾了。
“你真能睡。”知道他睡眠好,沒想到跳了兩個多小時,有些動作聲音不算輕,愣是沒半點反應。
賀祺深抬起手腕看時間,“都三點多了,去供銷社給奶奶買東西?”
“我去衝個澡。”小時候要燒開水倒進澡盆裡洗,後來搬到這裡,母親就特地裝了淋浴噴頭,練功完就能洗上熱水澡,比團裡還方便。
換完衣服出來,就聽到白誌誠沮喪的聲音,看來是被父親拒絕了。
打開衣櫃,從一件風衣外套裡掏出用手絹包著的私房錢,總共有三百多塊錢。
剛上班兩年,平時除了必備的化妝品和練功服,再就是經常給父母長輩,幾個堂姊妹買點東西,就沒什麼彆的花銷。
沒談對象,衣服鞋子都是母親扯布找裁縫做,談了對象後,賀祺深的大姐和姐夫,偶爾會給她帶海外時髦的衣服。
問了白誌誠,父親都沒怎麼搭理他,還特地跑去家具店找她媽,被一句聽她爸的給堵回來。
又是三個人一起上街,賀祺深直接讓她坐後麵,讓白誌誠跑路過去,小夥子頓時更沮喪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晚,某人急吼吼爬上床...
白露珠:王八。
賀祺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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