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就靠念著兒子才撐過來。”艾立雙手撐住額頭,想到好兄弟在醫院堅持的樣子,忍不住濕了眼眶,“我早就看劉斌不順眼,你們還總說我是偏見,說人文氣,文人就乾這種事?”
艾桐延兩口子正難受後悔著,同時又有些慶幸,幸好女兒提前發現,沒有嫁到這樣的家庭。
“彆再說這些廢話了,你們難受,難道爸媽不難受?”艾米不想怪任何人,認真說起來,大家都是受害者,沒必要因為那些人渣,自己人再引發爭吵,互相傷害。
艾立看了眼父母,想到算計他們的正是幾十年好朋友,不再提及此事,“大裁軍根本還沒停下來,這次他動手了,就算有二等功,也得受懲罰,說不準還會被勸退!”
“不需要勸退,我也打算退伍了。”
曹宗剛被公安叫去談完,一出來就看到好兄弟紅著眼睛,滿臉焦慮,說起關於自己的事。
艾立抬頭坐直身體,“幸好這次大隊長攔住你的退伍報告,讓你先回來看看,否則沒了軍籍,她就不算軍嫂,這事更不好解決。”
曹宗沒有說話,知道確實如此,破壞軍婚法是部隊保護現役軍人定的規則,一旦退役了,就不在保護之內。
“你們先回去吧。”艾立看向父母,接著在看到白露珠的時候怔了一下,又連著看了好幾眼,才問:“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你是不是白露珠同誌?”
話音剛落,艾米就點頭,“小白以前也是你們珠圳軍區的人,不是代表珠圳軍區去承天門跳舞了嗎?你居然現在才看出來。”
這句話說完,就連曹宗都轉頭看過來,眼神疑惑,艾立站起身,眼神同樣疑惑,“真的是露珠同誌,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以後是我的老板。”艾米又搶了話,也是借機說給父母聽。
果然,艾桐延兩口子不再默默感傷,抬頭在女兒和白露珠之間來回看了幾眼,“老板?”
“小白是特地來上海邀請我去她新創辦的廠子上班,我已經答應了。”艾米看向父母,“爸媽,你們之前在家裡還念叨過小白很久,應該特彆相信她,到時候我去首都那邊上班,記得幫我遷戶口。”
“這。”艾桐延啞然,轉頭看向妻子,書麗娟同樣不知該說什麼。
尤其是卡在因為他們識人不清,過度固執,差點將女兒推進火坑,心裡正愧疚著的時候,現下聽到這事,一個‘不’字都說不出口,更彆說其他反對意見。
幾人都不說話,白露珠看向兩位軍人,“我創辦新公司的事,其實軍區領導也知道,工廠建立起來後,每年都會優先為珠圳軍區的退伍軍人安排崗位,新廠現在就在珠市。”
這話有兩個意思,一是暗示可以聯係上軍區領導,以證人身份幫忙說明情況,二是在曹宗發出邀請,如果真的打算退伍,可以選擇來新公司上班,好處是之後說不定還可以和很多兄弟,繼續在一起工作。
“真的?!”艾立先激動起來,不過不是激動第一個意思,而是激動於第二個意思。
心裡知道好兄弟這次必然留不住了,身上傷太多,再加上軍區一直在裁人,最重要的一點,曹宗打普通群眾了,身為軍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打群眾都是致命的。
曹宗同樣意外,隻是這個時候,聽到任何事情都高興不起來,隻是微微點頭,“謝謝,等軍區處罰下來後,我再認真考慮。”
當下白露珠沒有多勸,心裡倒是希望曹宗可以過來,性格果斷,手段狠戾,能拿下二等功更說明個人能力和膽量都很強。
新廠建立初期本來就缺各種人才,除了研發團隊主心骨之外,還缺一個能對接退伍軍人,安排廠內工作的人。
之前打算等第一批人進廠後,再從裡麵挑,但這件事,說與她沒關係,又有那麼一點關係,但硬要有關係吧,又覺得沒什麼關係。
唯一讓心裡有點難受的是,此事發生的時機不太好,尤其在聽艾立說曹宗在醫院生死攸關,念著兒子才撐過來,又養很久的傷。
結果一回來就雙重暴擊,她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些內疚感,正好有這機會,能多照顧點就多照顧點。
“我替他先謝謝你,露珠同誌,你真不愧是為軍區帶來榮譽的人,退伍之後還想著幫助戰友。”艾立略顯激動,“現在城裡最缺工作,這麼多知青返城,後邊還排著長隊,我一直擔心曹宗退伍後喝西北風,要是你那可以安排崗位,就太好了。”
倒是不擔心曹宗會受多重的處罰,他們大隊長最護犢子,曹宗又剛表現突出,拿下二等軍功章。
雖說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不能功過相抵,但軍人也有感情。
正常人聽了這事都恨不得罵個三天三夜,軍區領導要聽了這樣的事,知道軍區英雄的媳婦,趁著他在外保家衛國的時候,給他戴綠帽子,兒子都是彆人的,發飆都來不及,更不可能再對他下多重的處罰。
根據劉斌傷情,小懲一番也就過去了,說不定趁著退伍做文章,連小懲都不會有。
“挺好。”艾米笑著道:“曹宗,我可是小股東,你要是過去上班,肯定會多照顧你的。”
“什麼曹宗!”艾桐延教訓道:“叫小宗哥!”
“怪怪的。”艾米不願意叫,打小就不願意叫,無視父母和大哥的眼神,帶著一些安慰的意思開口:“有了工作,不但可以麻痹傷口,忙起來也會忘記疼痛,隻要有工作,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我特地沒卡情節,多寫了一千,讓渣男挨刀子才發上來的...
我是日萬啊,沒存稿,加更真是要了親命了,時速各種下降,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