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屋裡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笑著說,“爸,天太熱了,您先歇歇,進來喝點水吧。”
寧老爺子除過獨子,還另有一個養女寧雪琴,雖然沒有血緣,但幾十年了,跟親生的家人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婆家關係不太好,這麼多年了,每年過年她都是帶著老公來陪老爺子一起來南方過的。
她話音落下,沒等老爺子回答,寧宇先叫了聲“姑姑”。
寧學琴這才看見他,哎呀了一聲,趕緊說,“小宇來了!我剛才都沒看見你進門,快進來休息一下吧,你怎麼沒提前說一聲,叫我們好司機去接你啊……”
帶著一股女主人般的熱情。
寧宇淡淡笑了一下,“我自己打車挺方便的。”
寧雪琴哦了一聲,又笑著說,“聽說你這回考試考得不錯,我就說嘛,你一點也不比你少初哥差,以前呢,就是太愛玩兒了,你瞧現在懂事了多好……”
話裡的少初是她親兒子傅少初,從小到大一直是學霸的人設,目前還在歐洲某名校讀書。
寧老爺子支起身子咳了咳,跟寧宇說,“走吧,進屋歇會兒。”
一句話猶如聖旨一樣,果然,寧雪琴立馬不再客套了,
寧宇說了聲好,拉著箱子進了門,寧雪琴則趕緊去攙扶老爺子,終於顧不上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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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就這麼匆匆到來,沒了北方凜冽的冷意和煙花爆竹的氣味,好像一切都少了些味道。
不過自打父母都不在,一切傳統節日都跟他有了距離,雖然是跟爺爺在一起,但那種闔家團圓的滿足和快樂,卻再也沒有了。
所以陪著爺爺過完年初六,上班族們普遍開工的時候,他又回到了北方。
放下行李,他照例先去爸媽墳前看了看,前幾天B市才下過雪,墓園所在的小山包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白色。
大過年的,墓園很冷清,墓碑上父母的名字挨在一起,看上去依然如生前一樣,像是和睦恩愛的夫妻,但誰能想到,他們是在去辦離婚手續的路上出車禍離世的呢?
打算分開的兩個人,卻連死後也埋在了一塊兒。
當然了,這是寧氏家族的秘辛,除過最核心的家裡人,沒人知道當初寧氏夫妻的目的地。
心裡有點鬱鬱,所以他在墓前說了幾句話,一會兒就出來了。要上車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出來看,發現是周晩的微信。
看措辭應該是條群發的,內容大致是迎財神之類的,他忍不住笑了下,給她回了過去。
“你好像遲到了,彆人不都是初五迎財神嗎?”
沒過多久,小姑娘給他回了過來。
“啊?初五嗎?我還以為是今天……”
緊接著又補發一句,“不好意思啦。”
還添了兩個吐舌頭的表情。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剛才心裡那些淡淡的憂傷,漸漸的一掃而光。
他收起手機,發動車子往城裡開去。昨天看新聞,說藝考已經開始了,她也應該,終於上“戰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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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冷空氣再度光臨,B市正處於一年當中最冷的時候。
大年初八,城市剛恢複年後上班,大部分同學還在寒假的時候,周晩迎來了自己的大日子。
——藝考開始了。
國音的藝考分三次,初試的時候人最多。
為了這場考試,周爸爸特地給包子鋪放了一天假,親自陪著女兒去考,國音的校園裡到處是人,雖然有誌願者維持秩序,但還是免不了有些亂。
父女倆又是排隊又是拿號,零下十七八度的空氣裡,竟然給忙活的汗流浹背。
他們早早出門,一直待到傍晚才考完回到家裡。
不過好在周晩也爭氣,三天之後,初試結果公布,她毫無懸念的通過,順利進了複試。
複試那天,她沒再叫爸爸陪著,一來是包子鋪忙,再來她也早熟悉這裡了,加之初試篩去了大半的人,考場不會再那麼擁擠,她自己完全可以。
小姑娘依舊一大早出門,進了國音沒多久,就遇見了熟人。
——是她年前在國音找老師上課時候的同學,也是一個本地女孩,拉大提琴的,名字叫溫朵。
她跟溫朵挺談得來的,能一塊通過初試也是難得,今天見麵聊了幾句後就結上了伴,溫朵也是自己來的,正好跟她互相照顧一下。
她們都是上午的號,周晩在前,溫朵在後,相差大概能有半個多小時,周晩考試的時候,溫朵幫她看著行李,到了溫朵上場的時候,她就在外麵等著。
大提琴的琴盒實在大,裡麵還放了溫朵的外套和包,天有點冷,縱使穿了長羽絨服,周晩的腳也還是冷,正跺腳取暖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考完了沒?”
她一愣,轉身看去,隻見寧宇出現在了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更報到,晚九點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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