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老爺子話音落下, 傅修德嚇的臉色都白了,不管不顧的往前撲了一下,伸手就要去報老爺子的腿,所幸被寧宇眼疾手快的一下擋住。
寧宇向門外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年輕力壯的保安進來,把傅修德給架住了。
傅少初眉間緊皺, 還想上前去阻擋來著, 哪知道寧宇先一步開口,跟寧老爺子說,“不瞞您說,我前幾天已經去報警了,警察這些天一直在偵辦,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一會兒警察就會過來。”
寧老爺子點了點頭, 依然鐵青著臉色,跟保安抬了抬手說, “帶出去等警察吧, 彆叫我看見他。”
兩個保安齊齊點頭,就把傅修德給帶了出去。
寧雪琴呆愣了一陣,終於反應過來, 趕緊湊到寧老爺子跟前說, “爸, 我真不知道姓傅的乾的這些事兒!他該怎麼法辦就怎麼法辦, 可是這些事兒跟我都沒關係, 您千萬要相信我啊!”
寧老爺子一時沒說話,寧雪琴慌了,隻好又去看寧宇,“小宇,小宇你相信姑姑,這些事都是你姑父那個該死的乾的,姑姑可沒想過要害你啊小宇……”
寧宇冷冷的笑了一下,“您放心,警察公證斷案,您要是清白,絕不會冤枉您。但有一點,您這些年陸陸續續給姓賈的轉了不少錢,他在中心區的那套房子,首付都是您出的。這些事就算姑父不知道,警察總應該能查到,您不如先先想好理由,看看到時候怎麼解釋吧。”
這話一出,寧雪琴登時怔住,指著寧宇說,“你,你連我也查!你私自查人是違法的!”
寧宇笑了一下,“我查違法,公檢法辦案總不違法啊。隻不過我相信連我都能查出來的東西,他們一定也能查出來。”
寧雪琴登時噎住,一旁,傅少初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媽,您,您怎麼這樣……”
“我……”
寧雪琴想說什麼,但又像是在顧慮什麼事兒,終於沒能說出來。一直保養不錯的臉徹底垮了下來,難看的嚇人。
寧老爺子連看都不想看她了,閉著眼搖了搖頭,說,“你還是改回你原來的姓吧,終歸不是我寧家的人,這些年就當我白瞎了這些心血!”
寧雪琴一怔,冷笑著搖頭,“您,您太狠心了,您難道忘了當年我爸是怎麼死的?”
寧老爺子也笑了笑,滿眼的蒼涼,“我要忘了,也不會把你慣成這個樣子……你父親在天有靈,他要是能看見,我寧家的血脈也險些斷在你們手裡,一碼歸一碼,我已經不欠他了……”
說著再不看寧雪琴,直接跟寧宇說,“叫人把她也帶出去吧……”
寧宇說了聲好,依然從門外叫了兩個保安,把腿腳發軟的寧雪琴給帶出去了。
傅少初一怔,往前追了兩步,卻始終也沒追上去,在門口艱難的抉擇了一會兒,還是又回到了屋裡。
他來到寧老爺子跟前,說,“外公……我……”
頓了又頓,卻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一張臉看上去痛苦十足。
寧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說,“今天的飯先不吃了,你出去自己解決一下吧,我有點累了,改天再說。”
傅少初明白,這是一道逐客令,雖然委婉,但依然免不了的殘酷。
他隻好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在離開之前,看了看寧宇,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說了句,“對不起。”
寧宇看向他,一雙眼眸裡並沒什麼溫度。
傅少初收回目光,終於出了門。
經過這番情勢,阿姨們都躲在廚房沒敢出來,做好了的菜也一時不敢往桌上擺,客廳裡暫時安靜下來。
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警察已經快到了,寧宇頓了頓,終於再度開口,叫了聲爺爺。
寧老爺子抬眼看他。
他說,“還有件事我要跟您彙報,當年爸爸媽媽的車禍,大約也有貓膩。”
話音落下,寧老爺子再一次陷入震驚,“什麼?”
~~
因為事關幾個案子,所以警察來到寧老爺子家後,問詢的時間就稍長了些,等他們一並把傅修德寧雪琴兩口子帶走,時間已經將近下午三點。
阿姨們最終還是把做好的菜端了出來,擺了滿滿一個餐桌,然而爺孫倆都已經沒了什麼胃口,寧宇陪著老爺子隨便喝了些粥,就告辭出來了。
初冬的下午,尚未到下班的高峰期,道路還算通暢,寧宇卻暫時沒有回學校,出了爺爺家後,去了一個地方。
一個對他來說曾經很熟悉的地方。
雖然很久再沒回來,但記憶中的路沒有改變,他一路開到了地方,停下車後直接踏進了院門。
這個季節,院子裡植物都已經處於休眠狀態,看上去滿眼的蕭瑟。
不過彆墅區的物管還不錯,雖然久沒有人住,但他們還是會定期幫著打理院子,因此環境還算整齊。
寧宇從兜裡拿出一把有些舊的鑰匙,開了大廳的門,走了進去。
這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是爸爸媽媽當年的婚房,他曾經的家。
房子裡一切擺設依舊,隻不過家具上都蓋了防塵罩,今天天氣不太好,有點霧蒙蒙的,又已經是下午,因此房子裡光線也有點暗。
他依次走過餐廳,客廳,又上樓,進到爸爸媽媽的臥室,推開門進了去。
當初掛在牆上的婚紗照早已經撤了下來,取而代之是,是兩個人的黑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