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立刻搖頭,“怎麼會?”騰出間隙摸了摸她的手,又笑著說,“能陪著女朋友長大,也是幸福的事。”
周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露著小酒窩說,“你好好開車啦,現在下雪,小心路滑。”
他嗯了一聲,把手收了回去,乖乖握著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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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兩周前的初賽,這次的複賽明顯激烈得多。
——畢竟選手們水平都已經相當不錯,而五比一晉級率,簡直比當年國音的藝考還要難。
歸功於比賽的專業性和權威性,參賽者中,有很多都是專業樂團的小提琴手,相較於高校的學生,他們演出經驗更加豐富,台風更加穩定,所以有著天然的優勢。
周晩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當初報名的時候,報的是以學習為主的目的,但人總有些好勝心,跟這些人一起角逐,她的心理壓力還是挺大的。
按照比賽前的抽簽,她的出場順序是第十個,今天一共二十位選手的情況下,這位置正處於中間,不算很差,也談不上多好。
寧宇依然儘職儘力的給她當助理,提包拿行李,肩膀上還搭著她的羽絨服,趁著她候場的當口,趕緊給她披在身上。
——今天演出可是有錄像的,為了美觀,她穿了抹胸款的禮服長裙,當然很美,可他就是怕她給凍著。
周晩笑嘻嘻的套上羽絨服,還不忘跟他說聲謝謝,旁邊化妝師見了,忍不住誇她,“這男朋友可真細心的。”
寧宇沒說話,周晩替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拉他去一邊坐了。
很快,外頭的比賽便已經開場,選手們陸續上台表演,今天是西洋樂專場,一時間,舞台上開始流淌各種優美的樂器聲。
而寧宇就發現,女朋友開始不怎麼說話了,她專心致誌的盯著在轉播台上表演的電視屏幕,小巧的嘴唇微微抿著,看起來有點緊張。
寧宇握了握她的手,她回了神,跟他悄悄歎了口氣,“大家的實力都好強啊,今天我可能有點兒懸,沒準兒會晉級不了。”
關於這個他是外行,隻好鼓勵她,“你也不差,你是他們裡麵最年輕的選手,潛力值最大,評委會很在意這個的,放心,彆有壓力。”
她點了點頭,自我安慰道,“反正我也是來學習的,進不了決賽也不算丟人,是吧?”
他笑了笑,“誰敢說丟人我揍他!放寬心加油,等會兒比完了,咱們去吃涮肉。”
她很給麵子的點了點頭,“好啊,我準備弄兩個油碗,一個辣的一個芝麻醬的。”
他笑意滿滿,“沒問題,給你弄兩個鍋都成。”
就這麼說著笑著,她的壓力也好了一點,等到了時候,就拎著自己的琴上去了。
——雖然她上台前表現得緊張,但到了這時候,反而好多了,畢竟有實力支撐,等鋼琴伴奏一響起,一首《D大調華麗波蘭圓舞曲》就從她弓弦間流淌了出來。
這首曲子其實難度很高,但在她紮實的基本功之下,樂曲裡所有高難度的技巧都被輕鬆的演繹了出來,極富異域風情的大跨度旋律,長連弓與跳弓交錯的完美,甚至沒有一點瑕疵;而她極好的樂感也將這首火花四濺的作品表現的酣暢淋漓,一時間驚豔四座。
當然了,她姣好的外形也為表演加分不少,評委們看到這麼年輕又朝氣滿滿的女孩兒,都是眼前一亮。
她發揮的不錯,得分更是超出預期,還是如願進了決賽。
結果公布的時候,她差點高興的跳起來,怕刺激到沒有晉級的其他選手,才沒敢高興的太明顯,一直等到離開賽場回到車裡,她才笑著連說了好幾個耶。
寧宇一邊準備著發動車子,一邊笑,“看吧,我就說你沒問題,下次不要那麼緊張,一定要相信自己。”
周晩連連點頭,“你就是我的福星,幸虧有你安慰我,你在旁邊我可安心了。”說著實在高興,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寧宇被突如其來的這個吻給親的一愣,頓了頓,才反應過來,隨後,試著問了一句,“晚晚,我能不能也親一下你?”
剛才親他臉的那一下,周晩完全是太高興了,隨著心情而發,其實親完之後還有點小小的羞澀。
原以為親完就沒什麼了,哪知道他會說出這句。
小姑娘的臉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什麼啊……”
他倒是鍥而不舍,就又說了一遍,“我想親你一下,你都親我兩回了,我還沒親過你一次呢……”
這時候是在車裡,四下無人,他低聲又溫柔,甚至還充滿了撒嬌的意味,竟讓周晩覺得,有點不忍拒絕。
於是頓了一下之後,她就把臉伸了過去。
哪知道他一下湊過來,卻是貼上了她的唇。
周晩愣了,反應過來後趕緊扭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唇,“你耍賴啊!”
寧宇一臉委屈,“哪裡有?明明是你允許的啊,再說,你親我兩次,我親你一次,很公平嘛……”
周晩氣得咬唇,“我親的是你的臉啊,你呢?你親的是哪兒?”
寧宇看著那兩片嬌豔欲滴的嘴唇,想了一下,憋著笑,把臉伸了過去,說,“那好吧是我不對,不然我的嘴唇給你親一下,咱倆扯平好嗎?”
“……”
周晩氣笑了,伸手打他,他躲了一下,又來反握住她的胳膊,然後也跟她一起笑起來。
車裡暖和,小姑娘笑得的小臉紅撲撲的,某人看在眼裡,不怕死的又說了一句,“晚晚,再給我親一下吧,剛才太快了,都沒嘗到滋味……”說著還往前壓了下來。
嘗,滋味……
周晩的臉一下更紅了,又羞又惱的咬起唇來,“好了快走啦,這裡是停車場,會被人看見的……”
“怕什麼,咱們正大光明的談戀愛……”
他話還沒說完,正好有人從車前經過,或許是驚豔於車的外形,又或是好奇車裡兩個人的打鬨,果然投過來了目光。
周晩簡直要羞死了,往副駕駛靠門的側麵坐過去,躲得他遠遠地,“再鬨我要下車啦。”
寧宇隻好投降,連聲說好,“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就發動車子,往前開了起來。
出了停車場,又往前開了一小段路,寧宇卻聽見身邊的姑娘忽然咳了咳,出聲說,“看我決賽的成績,如果比的好,就給你親……”
嗯?他一愣,趕緊側頭看她,隻見小姑娘抿著唇露著小酒窩,羞羞澀澀又憋著笑意,終於確定自己沒聽錯,於是立刻點頭,“放心,我覺得你一定會是第一名!”
周晩笑著瞥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