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能阻擋時間的腳步, 就算接下來幾天, 寧宇和周晩天天膩在一起,但離彆還是一天比一天近了。
元宵節前兩天,他們選的家具都送到了壹學府, 擺好之後, 原本空曠的房子立刻像樣多了。
為了環保起見, 兩個人又特意去逛了逛花鳥市場,買了好些吸甲醛的綠植回來, 一一擺在房子裡。
壹學府是離大學城最近的小區, 從音樂學院出來,走路不過十五分鐘的路程,如果騎單車就更快了,料想周晩以後練琴肯定不成問題,再也不用早早起來去占琴房了。
周晩還想把那三條小金魚也放過來,畢竟他一走,單人宿舍沒人在,沒辦法再養它們了。
寧宇當然沒什麼意見,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房子寫了她的名,就是她的了, 她願意怎麼布置都可以。
周晩本來想把他宿舍的那個循環魚缸拿過來用的, 沒想他先一步買了個新的送過來, 比原來那個大一些, 就是水草沒那麼漂亮。
周晩有點奇怪, 問他,“乾嘛這麼浪費錢啊,用你原來的那個就好啊。”
寧宇淡淡笑了笑,“放著吧,養點水草也好,宿舍裡能有點活氣。”
畢竟半年後他還是要回來的。
周晩也就沒多想,隻是他又叮囑了一句,“我宿舍裡的東西就彆再管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也不用過去,如果不想住自己的宿舍,就過來住,不過最好再通一個月的風,健康些。”
周晩覺得,他好像特彆注重這方麵,於是就笑著答應下來,“你放心啦,我挺喜歡我們宿舍的人,大家在一起還能聊聊天,平時我應該不會自己住過來的。”
他說好,這才放了放心。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正月十八的時候,他就啟程飛去了國外。
周晩都沒敢去送。
因為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雖然她表麵看起來挺堅強的,但隻有她自己知道,當他離開時,心裡是什麼滋味。
就好像……一下被掏空了什麼,有點茫然,有點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乾什麼。
她在家裡頹廢了幾天,什麼也沒乾,連包子鋪也懶得去了,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等著手機振動,跟他微信視頻。
然而他好像也挺忙的,要入學辦理各種手續,尤其兩個人還有時差,每天隻能在早晚視頻一下。
好在沒過幾天後,國內的大學也開了學,作為一個好學生,周晩不得不收斂心思,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跟開學時一樣,她還是第一個到的宿舍,朱瑞是第二個到的,兩個人打掃過衛生,思思也拖著大箱子來了,一見麵二話不說先給每人來了個大擁抱。
“晚晚阿瑞過年好啊!你們想我了沒?”
周晩和朱瑞隻能笑著說想,思思有點玻璃心,要說不想她,沒準兒要噘嘴了。
思思和朱瑞都從老家帶了些零食特產,這會兒見了麵,趕緊拿出來分,正分著的時候,溫朵也到了,一進門瞧見桌子上擺的好吃的,立刻眼睛一亮,“哎呀我來的正是時候,要是晚一步,沒準兒要被你們吃完了!”
朱瑞打趣她,“我們老家話說,你這種屬於狗鼻子,哪兒有好吃的往哪兒鑽。”
“狗鼻子就狗鼻子,”溫朵哼了一聲,趕緊剝了塊榴蓮糖進嘴巴,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來正事,拿出手機發了條語音,“我已經進宿舍了,她們都在呢。放心哈,你也趕緊回去吧,路上小心。”
幾個人聽完,不由自主的換了個眼神,思思最先問溫朵,“誰啊誰啊這是?新男朋友?”
溫朵挑眉笑了笑,並沒否認。
一家人頓時炸了,思思一臉欽佩,“這才一個寒假的功夫你就有男朋友了!不行不行,你趕緊老實交代怎麼回事兒?他哪兒的?”
溫朵還沒來得及答,隻聽朱瑞忽然哎了一聲,“不對不對,聽你剛才的語氣,大家是不是認識啊?”
這麼一提,周晩也想了起來,剛才溫朵話裡說“她們都在”,這樣一聽,確實好像大家都認識似的。
好在溫朵一向是大大方方的性子,也沒賣什麼關子,直接點頭說,“是啊沒錯,大家都挺熟的,左奕嘛!”
“噗……”
思思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她,“胖左左?你什麼時候把左左給勾走啦!”
溫朵嘖嘖兩聲,嚼著榴蓮糖說,“什麼叫‘勾’?我們光明正大的好不好?他先追的我!”說著就把兩個人的經過給講了一遍。
原來,自從上回十一出去玩後,左奕就對溫朵有了好感,也單獨加了微信,有事兒沒事兒的找溫朵聊天什麼的,碰上周末過節,還私下裡請她吃過幾次飯。隻不過左奕這人有點害羞,一直沒敢挑明,每次一碰麵,就跟人家聊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天南海北天文地理之類,就是不敢往正道上認。
最後還是溫朵有點等不及了,趁著上回從寧宇家裡離開,左奕又自告奮勇的送她的時候,直接挑明了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當時左大公子正開著車,這話一出,直接一記猛刹,差點叫後麵的車追尾。
左奕把車挪到路邊停下,咽了咽口水,試著問溫朵,“朵朵你剛才說什麼?”
溫朵好氣又好笑,想了想,問他,“你跟我實話實說,你以前談過戀愛沒有?”
左奕就真老老實實的回答,“談過一次。”
溫朵又問,“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
左奕,“她追的我吧……”
溫朵,“……”
好吧,氣消了一半,就談過那麼一次戀愛,還是女孩兒追的他,看來他確實不怎麼會追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