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首付是婚前付的,就算告上法院,房子一樣是我的。”
男人一身襯衫西褲,皮鞋擦得鋥亮,手臂搭著西裝外套,相貌文質彬彬,出口的話卻不堪入耳。
“識相的,趁早收拾乾淨,給我滾出去!”
“說什麼出軌,你不如打盆水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你這樣,哪個男人受得了?哪點比得上……”
男人不斷叫囂,恨不能將成婚二十年的妻子踩進泥裡。
女人表情麻木,因常年操勞,四十出頭的年紀,竟已兩鬢斑白,眼角爬滿皺紋。
見女人垂著頭,雙目無神,半句也不反駁,男人更加猖狂,伸手去推搡女人,更將女人從沙發上拽起,抬手就要打在她的臉上。
“木頭一樣,看著就晦氣,趁早給老子滾!”
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男人身後,看到這一幕,表情中滿是得意。染著鮮紅指甲的手捂在嘴邊,假模假樣勸阻,反倒引起男人更大的怒火,將手中的女人甩在地上,一腳就要踹過去。
“媽!”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丟開雙肩包,一個箭步衝過來,將男人狠狠推開,護在女人身前。
“媽,媽你沒事吧?”
看到兒子出現,男人表情閃過一絲猶豫,動作變得遲疑。年輕女人咬住嘴唇,眼底閃過不甘。
“小武,我……”男人想要狡辯,話卻被少年打斷。
“你滾,帶著你那姘頭滾出我們家!”
“你說什麼?”男人惱羞成怒,臉漲成豬肝色,立刻將矛頭對準女人,“是不是你教的?你就教他這麼頂撞他老子?!”
“你少血口噴人!你做的那些事誰不知道!”少年站起身,身形稍顯單薄,個子卻高出男人半個頭,“常年不回家,和那個女人鬼混,回來就對媽動手,今天又想乾什麼?”
男人大怒,被身後的年輕女人拉住,到底深吸一口氣,將目的說出。
“離婚。”
除此之外,男人還要收回房子存款,以及家中的一切。
“結婚之前,這房子就是我的,屬於婚前財產。婚後房貸也是我出,你沒出一分錢。”
男人越說越過分,直將女人貶低到塵埃。更指女人婚後沒有正式工作,隻能打點零工,全靠他養,有什麼資格分財產。
“不是看在小武的份上,這婚早離了!”
男人態度囂張,年輕女人滿麵得意。
在男人的眼中,妻子為家庭付出的一切不值一提。根本忘記早年間兩人過的日子,也忘記他的工資還房貸車貸,家中的生活有大半是妻子打零工維持。更忘記他除了工作之外,家務半點不沾手,兒子從牙牙學語到上學,幾乎都是妻子一個人帶。
聽著男人如刀鋒的話,女人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是悲傷,不是痛苦,而是憤怒。
“你不是人,不是人!”
女人猛然站起身,用儘全身力氣撲向男人。
年輕女人護著肚子退後,裝腔作勢驚呼,攛掇男人對女人拳打腳踢。
男人脖頸被抓傷,看到掌心的血,拽住女人的頭發就往牆上撞。少年試圖保護母親,卻比不上男人的力氣,情急之氣,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美工刀,用力刺了過去。
“啊!”
獻血噴湧而出,少年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將男人撲倒,刀鋒劃開男人的皮膚,深深紮進肉裡。
“殺人了!”
年輕女人麵無人色,一邊尖叫,一邊向房門衝去。跑到中途,頭皮一陣刺痛,被迫轉過頭,對上的是女人憤怒的麵容……
古玩街
進到三月,雨水終於告一段落。
久違的陽光從天空灑落,冷清許久的長街,終於恢複往日熱鬨。
人流穿梭不息,以外來遊客居多。要麼拿著旅遊手冊,要麼跟在導遊身後,經過一家又一家古色古香的建築,照相機哢嚓不停。遇到店前的夥計,聽著對方的吆喝,還會錄上一段,配上文字發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