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
刺眼的燈照在越棯的眼前讓她心情有些不大高興，側臉避開後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之前看過的書籍：
審訊初期可以安排在密閉黑暗的室裡，用燈光照射犯人，從心理上給予對方壓迫感，同時掌握主動權，避免己方被對方洞悉，有利於後期審訊——《犯罪心理審訊和拷問》第三章。
這些東西被翻出來越棯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同樣的場景她已經經曆過……863次了，還有1263次是另外的場景，她都可以把對方要問的下一句給背出來。
——我勸你最好配合點。
“我勸你最好配合點。”
——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
“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
越棯歎了一口氣，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B.”
“什麼？”
“b.”
老趙拍了拍桌子，“老實點！這兩支白色薔薇和五名被害者的黑色薔薇一樣，在花莖處都檢測出了阿司、匹林和維C，還有這張卡片，薇家賓館的專用紙，‘看著你，擁有你，屬於我’？解釋解釋？”
鮮花店裡為了讓花朵保鮮時常會用少量化學劑，但是讓阿司匹林和維C搭配在一起的少之又少，更彆說和黑色薔薇一模一樣！還有出現在第一現場薇家的紙張……種種線索都和越棯脫不了關係。
警員將六天前的酒店出入記錄單和一段小視頻提出來，“六天前，你和第一位男性死者一同進入薇家賓館，結果第二天，他就嘴裡插著黑色薔薇死了，隨後四天，每天淩晨都會有一具嘴裡插著黑色薔薇的女屍，你說巧不巧。”
“哦，是挺巧的，花和卡片都是撿到的。”越棯輕輕淺淺的笑了笑，“所以呢？然後呢？”
“你作為本案裡的嫌疑人，在第一被害人出現後不僅沒有來報案，反而在六天前就定了高鐵，火車，客車和飛機，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們覺得我是凶手，然後花了六天的時間才找到我？”
“？？？？”
能不找她嗎？！！五個玩家心裡苦啊！從第一天起，他們為數不多的線索就都在她身上，沒見過這麼能跑的NPC嫌疑人，每次剛得到消息到地方人就不見了，就像是在他們身上安裝了定位器一樣，邪門死了！
等等……她這話的意思有點不對勁啊！
老趙心裡有了一點不太好的預感，他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越棯身上，如果沒有在最後確定真凶，這局遊戲怕不是要涼。
線索一團糟，老趙不耐煩道，“你不做虧心事，你跑什麼？”
越棯撐著頭，“我說隻是單純的不想浪費時間你信嗎？”
“………”
呸！浪費時間個鬼！遊戲公司故意整他們的對！連個NPC也這麼有個性！
越棯垂眸打了個哈欠，算了算從剛開始到房間，估摸著差不多了，驀地突然問了一句，“快十二點了？”
從心理打擊再到連續四個小時的審訊，五個人從越棯嘴裡什麼線索都沒得到，不免有些煩躁，“想睡了？什麼都沒說就想睡？想睡的話就把知道的老實交代！”
越棯沒回這句話，反而將把卡片和薔薇推了回去，“我困了。”
“困了也不許睡！”今天不交代清楚他們就要被淘汰了，哪裡有時間讓線索睡覺！
這話越棯自然是當沒聽見處理，她一臉平靜的看著審訊員，突然露出了一個瘮人的笑。
少女黑發白裙，唇上沒有一點血色，臉色也蒼白的不像樣。
“…………”臥槽！這絕對是個驚悚片！
遊戲策劃你們有毒！故意的！
越棯眸子亮了亮，語速極快，“我沒主動放棄我的法律谘詢權益呢，你們從對未確定嫌疑人動私刑損害公民權益，警院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老趙“嗬”了一聲，板著臉踢了踢桌子，桌子由於慣性直接撞上了越棯的腹部，胸口和腹部的疼痛讓越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老趙！”警員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收斂一點。
老趙推開身側的NPC，“他媽的！彆裝了，說困就困，還作出這樣子，你他媽嚇唬誰呢？”他之間經曆過的世界有位大佬也是這樣審訊人的，彆人怎麼沒事啊，到了他這裡意外就這麼多？
時間越來越緊，外麵還有四個新人看著他在，想到自己曾經誇下的海口他心情就更煩躁了，沒時間陪這個NPC扯皮，
“不對！”刀疤臉在外麵看著，心裡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她的樣子不太對，先暫停審訊。”
在感受到心跳熟悉的不規律跳動時，越棯雙手扣住桌子，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泛白，她閉眼穩了穩呼吸，用著幾乎是氣音的音調說道，“你們哪家三流院校畢業？六天前才上崗的？一群小聾瞎，想要證據？自己找啊。”頃刻之間汗水打濕了她的後背。
靠！
越棯胸口疼的厲害，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焦糖色的眸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看著平麵鏡微揚著嘴角，無聲比了個口型。
傻逼。
說完上下眼皮一闔，栽倒在椅子上。
“？？？”
“！！！”
老趙率先反應過來，衝到越棯身邊，用手打拍她的臉頰，“越棯？”
看她沒有任何知覺了，摸了摸她頸部的脈搏，手底下什麼都沒有摸到，“我靠！咋回事啊！”
這人死了？
臥槽！怎麼說死就死！還有她最後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尼瑪到底是個NPC還是玩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