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才醒來,越棯見到了照顧她的這個女人,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二十歲左右,頭發利索的盤著,穿著絲綢質感的白襯衣,外麵套著繡著“仁愛福利院”的白大褂。
“醒了嗎?”女人側身倒了杯溫水遞給越棯,行動間掛在胸前的牌子露了出來。
——劉護士。
“頭還暈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木質調的香水從她手腕處散發,隨著她的動作香味越發濃烈。
“好多了。”
越棯仔細的聞了聞,這味道熏得腦袋疼,接過水杯不留痕跡往後撤了撤,小口的抿著溫水,臉蛋紅彤彤的,模樣乖巧極了。
“越越真乖,比‘你是秀兒還是魔鬼’,‘宋二寶的襪子’他們都聽話。”
“噗——咳咳!”這些名字是啥幾把玩意兒啊?
越棯再沉穩也是毫無防備一口水給噴了出來,她在這一瞬間反應過來,這幾個名字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玩家,能和她一同比較的,十有**也是小孩子。
感情她是逃離循環世界了,可是卻又進了下一個世界。
嘖。
“慢點喝,你這孩子。”劉護士連忙扯了幾張紙給越棯擦嘴,擦床單,“毛毛躁躁的。”
越棯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趁這個機會繼續近距離觀察劉護士。
耳垂是一克拉淨度在vs的鑽石,脖子和手腕也帶了同款的飾品,耳後和手腕刻意噴了香水,精致的妝容,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
雙手白皙細膩,沒有乾裂蛻皮的痕跡,有塗抹護手霜的習慣,做過指甲,時不時撫摸手腕和後頸的小動作。
越棯嘴角上揚,露出甜甜的酒窩,“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這套首飾都是彆人送的,她在今天會去見一個身份尊貴的男人,她希望事情結束之後對方能和她有進一步的發展為此她不惜放棄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
護士的手大多數乾燥粗糙,小孩子的血管又細又難找,為了更好的接觸感受,她們很少會在工作時間仔細護理……她並沒有把這項工作當成自己的飯碗,更像是用它當跳板去接觸一些人。
福利院能接觸到的——□□的家庭?
不對,□□的大多數都是夫妻,劉護士沒膽直接上位。
手背微疼,回過神來吊水瓶已經被劉護士拔下了,收了東西,她起身又讓越棯躺下休息,“我去給拿吃的,你再睡一會兒。”
“嗯。”
房門一關上,越棯就掀開被子光著腳奔向窗口,在看見窗外的景象時神情一愣。
她房間處在的位置,能看見的就隻有底下圍著的綠植花園,往外臨近視覺儘頭搭建了拉著電纜的高牆,旁邊應該是唯一通向外界的鐵門,門合著,不知道有沒有上鎖,跳過大門,外界看起來像是一片荒蕪?
一座建在荒蕪中的豪華福利院?
這是個靈異驚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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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玩具區。
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堆滿了整個房間,最右側是氣墊城堡邊和海洋球,三個小女孩紮堆在上麵玩蹦床,三男一女藏在下麵的海洋球裡,左側是帶滑梯的小沙灘,兩個小男孩手裡抓著沙子到處撒。
看守他們的是兩女老師和一個穿著安保服的男人,來來回回巡視著,隻有在他們鬨騰大了才出聲嗬斥。
九人孩子,裡麵的孩子最大不過十二歲,最小的五歲。
海洋球裡,早就遞眼色聚集起來的玩球四人組,等大人們都走過去了出聲。
“前一個通關條件是全部逃離,要不要結盟?”
女孩子最先點頭,其餘兩個像是在思考,沒說話。
他壓低聲音冷笑著,“40點特殊分的新人關卡你們想單乾?做夢,窩裡反大家連一分都拿不到。”
解密裡的每一關都分為積分和特殊分,積分決定玩家排名榜,特殊分購買道具。
積分由通關模式規定,新手關卡基礎分為10,隨時間推移和係統判定,每天增加1分的特殊分,特殊分為首通關第一人才可以拿到。
40點特殊分的新人關卡拖到現在也就意味著沒有人在這關挑戰成功過,遊戲難度比之前他們遇見的都大。
想通了這點,另外兩人也點頭同意,“暫時同盟,但是後一個通關條件‘公布真相’大家就各憑本事。”
“當然。”隊友不蠢,提出同盟的男孩感到很欣慰,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他率先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你是秀兒還是魔鬼。”
三個人沒崩住笑出了聲,這名字牛逼啊!
“宋二寶的襪子”
“口紅是命。”
“你是弟弟。”
四個人:“…………”哦,原來大家的名字都這麼秀。
“既然都同盟了,那我也就不藏掖著了,消息共享,我給大家分享我這身體的遊戲記憶。”
“等等!為什麼要分享遊戲記憶?”你是弟弟疑惑道,“不是說了我們隻在‘全部逃離’上同盟嗎?”每個玩家都有一段遊戲記憶作為線索,隻要他分享了,接下來他們幾個也必須要分享了,資源共享對他們結束同盟後的個人利益不利。
“你是怕你腦子轉的沒我們快嗎?”作為唯一的女性玩家,口紅是命想的更多,“資源共享有利有弊,信息不平等容易浪費時間,我同意共享。”
“40的誘惑確實很大,我賭了。”宋二寶的襪子應聲,三比一,你是弟弟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分歧結束三個玩家並無任何異議,你是秀兒還是魔鬼才繼續說道,“我的記憶是他們照顧了我們兩年,但是卻連不知道我們和NPC的名字,經常小花小草什麼的瞎幾把亂叫。”
按道理來說,NPC應該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玩家的名字,兩年的時間養隻寵物都認識了,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是bug還是有問題了?
當然後麵這斷猜測你是秀兒還是魔鬼沒給他們說。
“我看到了老師們輪班背的包。”口紅是命揚著頭指了指兩位女老師,“那個李老師,背過古奇、普拉達的經典款,那個王老師,背過芬迪和瓦倫蒂諾的限量款。”當然為了分道揚鑣後的個人利益,她也壓了一點線索,比如這些老師們的穿戴和飾品。
宋二寶的襪子皺眉,“我的遊戲記憶是每周大門打開一次,有黑色轎車會進來。”
三人說完一同看向你這個弟弟。
他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說道,“套飯,我的記憶就隻有這個。”
三人:“????兄弟,你這樣做就不厚道了,我們都分享了線索。”你隨口編了個線索蒙誰呢?
你是弟弟翻了個白眼,“愛信不信,我的遊戲記憶真的是一個套飯!還是一閃而過的畫麵,三菜一湯,土豆牛肉,宮保雞丁涼拌青筍,和肉丸湯。”
“你這遊戲記憶有啥用?”
“你問我我問遊戲策劃嗎?”
“…………”
突然覺得和你共享線索他們有點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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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棯等了半分鐘,最後選擇出門尋找線索,她現在左右不過七歲,被人抓住了也不會有什麼事,這樣想著,她推開了房間的門,門外是洛可可風格的走廊,牆壁上設計著精細纖巧的雕刻,雕刻物微微泛黃彰顯出它停留在這的痕跡。
細膩又優雅。
順著走廊走下去,兜兜轉轉來到螺旋式的樓梯口,鵝黃色的大理石地板亮到反光,越棯忘穿鞋了,腳底冰涼一片。
人是社會動物,身份地位越重要的人,房間也就在越上麵,她所要找的線索也更有可能在最上麵,越棯扒著扶手迅速來到了頂端找到了院長辦公室。
試探性的敲了敲,沒人應,按下把手開了條縫隙鑽了進去,空蕩無人的辦公室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第一步,越棯走到紅木雕的辦公桌旁,桌麵正中央上擺放著一本手冊,手冊不是很完整,越棯一模就知道有一半都被人撕走了。
這是福利院孩子們的照片和體檢表?
這東西不應該是放在檔案袋裡或者是抽屜裡的嗎?放在桌子上說明她今天把它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