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極儘的病態。
根據筆記本還有論壇裡的討論內容,她發現現在所處的環境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她研究過不少人的心理,也知道尋常校園的欺淩事件都是以欺負“另類”“弱小”的群體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安彰顯自己的強大,少數的隻是單純的釋放自己的壓力,並從中得到快感…………可是這所學校不是這樣的,他們做這些事情僅僅是因為階級思想。
圈子裡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人,上學不過是消磨時間的一種方式,等時間到了畢業,彼此之間不是你是我的下屬,就是你在他的子公司裡工作,報團群體等級分劃明確,由上至下形成了一種關係鏈,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他們按照既定時間表走著,每個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長久下來難免有一些無趣,可是有一天他們裡麵來了一群另一個世界的人!
她們的衣著談吐品味,種種跡象顯示她們和大家都不一樣,是來自金字塔之下的低端人群。
而這類群體於他們而言相當於一個傭人,一個玩具,一個出氣筒。
反正她們和大家不一樣,怎麼樣也無所謂。
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開始大家還控製著度,後來發現稍稍過界好像也沒什麼事。
於是底線一次又一次被拉底,當心中空虛的那一塊越來越不被滿足後,他們有找到了新的玩法!與其自己動手倒不如讓這些人自相殘殺。
看!同類欺負同類,和動物世界一樣!真好玩!
哦?反抗?被發現了?
那又怎麼樣呢?
做壞事的都是她們,和自己一點都沒有關係呢!捅到了其他地方,問起來也和他們無關啊!
因為啊,自己手上乾乾淨淨。
用旁觀者的眼神觀察著這一切,去欣賞她們的痛苦和掙紮,她們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規劃中。
處在金字塔的尖端,看起來就像是他們所崇拜的上位者一樣!
莬絲花一樣的群體在他們的圈子裡,任人拿捏,讓她們做什麼都可以。
她們是異類,而異類就該排除。
正因如此跳樓的餘墨和“越棯”才會害怕自己“與眾不同”。
等教室裡的人被講台上老師安撫下來,他看著越棯眼神裡的不耐煩幾乎都要溢出來了,“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要我下來請你回到座位上嗎?”
“老師啊,你可彆逼人家了,萬一逼急了去跳樓怎麼辦?”
“你還彆說,她考了年級第三肯定是不想上老師的課啊!”
“是啊老師!你的課多沒意思啊!”
…………
越棯冷眼注視著教室裡的這一切,最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教室裡的每一個人都讓越棯感到不舒服,她仿佛多呆一秒都可以感受到他們從靈魂深處散發的**和惡臭。
這具身體沒有一絲武力值,她也不懂任何格鬥技巧,即便是她拚了命去對抗,一對多,完全沒有勝算,她走不出校門的。
還不到時候,還要再等等。
離開前一定會送給他們一份大禮。
“站住!”老師摔了摔自己的課本叫住了越棯,“上課時間你要去哪!給我老實回到座位上去!公然違反課堂紀律,越棯,你是想挨處分嗎!”
越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隻留下了一個“您隨意,請自便”的背影。
被駁了麵子的老師破口大罵,“越棯!你給我回來!你眼睛裡還有沒有我!”
“退學!我要讓你退學!”
…………
.
越棯不單單是因為覺得惡心就離開那間教室,更多的在於她發現了一些新線索。
漫無目的走在校園裡,聽著風聲她停下了腳步,下一秒她閉上眼走進自己的記憶宮殿裡。
場景重現。
方才發生的事宛如一場電影重現在自己的麵前。
在自己有意識的控製下,畫麵停在了三男兩女進來的時候。
調整畫麵進度,越棯不難發現在女孩說“她想殺了陳數”時,趙雪梨的瞳孔微縮,鼻子外張,這是驚恐的表現,而驚慌到後退半步的動作代表著她在逃避,下意識看向身側的男人,這是在尋找心裡安慰。
視線下移,她的右手握著左手手腕,從漏出的縫隙裡不難發現她摸的是一根手鏈。
輕微的強迫症。
特製的手鏈,市麵上買不到,說明這條手鏈對她來說很重要,有著特殊的意義。
夏洛克提到過男方送給兩個女人一模一樣的手鏈,假定餘墨的那條手鏈和這個同款,那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凶手會把手鏈給扯下來了。
餘墨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一個打發時間小玩具而已,在發現自己的男友把同款手鏈送給一個玩具時,她生氣了。
他到底是在意這個玩具還是說他把她們放在同一個位置?
無論是哪種解釋對於驕傲的趙雪梨來說她都不會接受!
因愛生妒,因妒生恨,所以瘋狂。
越棯想清楚這一切後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鬼樓處,鬼樓外被拉了一圈黃色的警戒線,而發生事故的地麵有一攤血跡,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血跡已經變成了黑褐色,看著像是誰把顏料丟在了地上。
越棯看了一眼四周,寂寥無人。
不對啊,即便是拉了警戒線,可是按道理來說,事情還沒過去多久警察局怎麼會不留個人看守現場?
廢棄樓裡怎麼沒人收集證據?
反正左右無人,越棯拉下警戒線,跨了進去。
天台和六樓她都拍過照了再去也發現不了什麼東西,她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當時凶手到底從那扇窗翻出去後去了哪裡,又是怎麼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