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兒出生除了肺動脈沒有血液流通, 肺的體積收縮,接生的醫生還會將其口腔中的羊水清理乾淨。”
此時數據分析報告已經出來了,口腔中的營養液占量高達80%, 這說明什麼?實驗體就算是不知道如何啼哭也會被喉嚨中的營養液給梗死。
電腦掃描隻是掃描實驗體身體/器官是否有損害,身體裡是否含有有害物質,它並不會將營養液這類對身體有益的東西列舉出來, 畢竟實驗體都是在營養液中培育出來的。
這兩人他們犯了新手才會犯的錯誤。
越教授蹙眉,聲音冷清, “即便實驗體還沒一聽可樂值錢, 這也不是你們鋪張浪費的借口。”
“178個實驗體因為你們的失誤報廢,罰一個月的工資, 實驗損失你們自己補上。”越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另外, 從今往後,你們三號實驗室的實驗體基因由你們自己尋找自願者, 我有權收回我的基因。”
前麵的話還有處理結果,兩個人都可以接受,反正他們還有另外的工作, 這點錢倒是沒啥, 可是後麵的收回她的基因!!!
這他們就不太能接受了,要知道他們三號實驗室是少有的經過了審批, 能保留複製越教授的基因樣本實驗室,收回了基因那他們還研究什麼!
“越教授,您罰也罰了, 罵也罵了,我們都認,可是您收回基因樣本那我們今後研究什麼呢?!!你這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他們好幾個實驗都要用到越教授的基因,比如正在研究的這個課題——身體造成不可逆傷害快速培養實驗體作為其治療手段的可行性。
身體因為意外造成了殘疾/器官損失/器官衰竭,那麼隻需要患者提供基因培育實驗體(克隆人),患者就能得到更完美的治療方案………這種實驗再往深了研究,人類也許能實現永生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實驗。
人類上了歲數,器官衰竭衰敗,那麼隻需要培育實驗體實現“換頭”手術…………永生觸手可及。
如果他們實驗室成功造成了這一項研究,他們的成就就會遠高於這個小丫頭片子之上!
到時候哪輪得到她對自己甩臉色?!!
這麼多年來,他們倉庫裡收集了各種各樣的自願者基因,可是每個基因中要麼有潛在的惡性病理,要麼就是隱性基因殘缺的,沒有一條“完美”的基因,直到越棯的“誕生”。
她的每一條基因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每一根鏈條都是由人工拚接出來的。
她的基因完美無缺凝聚了無數科研人員百年的心力!也是所有實驗體的母體,可以說她生來就是給每個實驗室提供樣本的!
小王憋了老半天了,忍不住開口,“給實驗室提供基因樣本這是您的責任!”
“容我提醒你,在我成功攻克‘癌’以後,公民權益於我也同樣適用,我存在的意義不是‘母體’,提供樣本是情分不給是本分,你們有異議可以向上級提出抗議。”
越棯在實驗台上將上麵屬於自己的基因材料全部抹去,兩人隻來得及驚呼,這些年來所有的努力就這樣化為烏有。
兩人氣的雙頰漲紅,正想說些什麼就被陪同的男人給拉住了。
“閉嘴!越教授親臨指導,哪個實驗室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們兩個………”
男人給越棯小心賠笑道,“是他們做得不對,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嗯。”
越棯不再多說,轉身離開前往下個實驗室,眼瞅著越棯離開,男人暗罵了兩個搞科研把腦子給搞壞了,連忙跟上去。
她如果在實驗基地出了事,他難辭其咎。
等兩人都離開了,小王“呸”了一聲,“不就是攻克了‘癌’得到了公民證嗎?本質還不是實驗體,業內都知道提供‘癌’的數據研究資料都是她的實驗給的,追根尋源還不是踩著培養她的實驗室爬上位的………這麼多年了,也就隻有‘癌’拿的出手,啥玩意兒!”
越棯之前並不叫越棯,叫零號母體,越棯這是她給自己取的名字,原本她僅靠這一層身份就夠衣食無憂,在國家和實驗室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無私奉獻出自己的一身,可某一天,正在做身體檢查的零號在看見實驗室未來得及收走的實驗資料和數據時,一眼發現了裡麵的錯誤並展示了其優質的基因天賦,實驗室就並不把她單純的作為一個實驗母體了。
實驗室教會她讀書寫字,教會她一定的人文常識,僅一年,零號在實驗室學到的東西就超過了正常人二十年的東西,後來上麵下達命令,儘全力開發她的潛能,隨後科研人員開始有意無意讓她接觸更多的科研資料和數據………後來越棯攻克了“癌”,突破了醫學上的重大難關,這就是因為這件事,越棯要求上級給她頒發了公民權。
“你小聲點。”小劉看了一眼未走遠的背影,“你忘了她的基因都是‘完美’的,聽力是正常人的好幾倍,你真想丟了個鐵飯碗?”
小王聞言不再出聲,隻是臉上鄙視地神情越發嚴重。
他和創造出越棯的科研人員身份一樣,按道理來說越棯是屬於他們的“實驗體”,屬於他們的“產品”,現在實驗體拿了實驗室多年的研究成果一戰成名,飄了,不僅罵他們還在他們的專業領域上嘲諷他們,這讓人怎麼甘心?
他們明明就是比實驗體更加高級的存在。
“反正上麵正讓旁邊的實驗室研究創造更多的‘越教授’,等她不再特殊了,看她還怎麼狂!”小王哼道,“每個領域都有‘越教授’,每個領域像‘癌’一樣的課題都被攻克,還不是我們的功勞。”
房門被自動關上,正在向下個實驗室前進的越棯耳朵微動,兩人並不知道他們閒聊話題已經全部傳進越棯的耳朵裡了。
越棯眸光暗了暗,身影有些微頓,一直關注著越棯的男人輕聲詢問,“怎麼了嗎?”
“沒事,隻是沒想到這幾個中心實驗室都還有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