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員是前台接待小姐, 她似乎很意外越棯能夠提前交卷, 大致看了一眼越棯的筆試成績, 眼底藏不住驚歎，讓她重新回到隔壁休息室，那裡是第二個考點。
休息室已經被重新清理過了, 隻留下了兩張板凳相對立，角落裡也放著一台未開啟的攝影儀, 越棯正準備跨步進去，身後傳來調侃的女聲。
“看樣子我們集團這次被幸運女神所眷顧, 能招到很棒的人才。”
女人穿著一身職業裝, 留著乾練的咖啡色小卷發，手上不停翻閱簡曆，“哦，你是越棯, 我有點印象，有bau編外人員兩個月的經曆。”
調出越棯的檔案, 女人揚了揚眉, “很漂亮的投職檔案。”知道自己的學曆背景不夠突出所以將實習經曆重點圈出來, 她知道麵試官會將重點放在哪裡, 僅靠這一項就能淘汰她的很多對手。
女人落座, 伸手邀請越棯坐在她的對麵, “我是吉莉安·福斯特，是你本次的麵試官，既然你有bau的實習經曆那我也不按正規流程來向你提問了, 相信你比我更加了解熟悉這套規則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遙控器，房間裡瞬間暗了下來，投影儀照射在牆壁上，一個名為測試的標題出現在白色牆壁上。
“這是一個審訊視頻，時長五分鐘，等會兒告訴我你能看見的就行，準備好了嗎？”
“嗯。”
標題消失視頻開始播放，畫麵中出現了衣著橘黃色監管服的中年男人，他靠坐在椅子上，嘴角上揚，“我有權保持沉默直到我律師到場。”
“你當然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需要你開口說話，人類都謊言者不是嗎？就算是數據統計，即便是正常生活中人類說十句話也有三句話是謊言。”在畫麵未錄製到的另一個人開口說話，越棯推測這應該就是創立萊特曼集團的卡爾·萊特曼。
越棯在網上查到了不少關於卡爾·萊特曼的信息，他和正在麵前當麵試官的吉莉安·福斯特在三年前拒絕了FBI等執法/聯邦機構的邀請，利用“臉部動作編碼係統”分析被觀察者的肢體語言和微表情，進而向他們的客戶提供被觀測者是否撒謊等分析報告。
當然，這隻是網上能查到的有效信息，越棯花了一點時間挖出了這位博士更深的背景資料——曾在Y國情報部門工作。還曾參與過針對某共和軍的審問同時他還在Y**情六處工作過。
堪比審訊版本007，沒有人能夠在他麵前說謊，當然，除了麵癱。
“現在告訴我你把剩下的東西藏在哪裡的？”畫麵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冷笑，“我們用了10十分鐘的時間將你從北廣場抓捕，距離案發現場不過十公裡。”
“所以呢？這能證明什麼？我隻是碰巧路過而已。”男人癟了癟嘴，“我懂法律，你們□□時間隻有24小時。”
“很不幸，我也懂法，我的集團也有一流的律師團，他們能讓你的拘留時間無限延長你信嗎？現在閉嘴，我不需要你說話。”萊特曼博士頓了頓，“告訴我，你把東西藏在哪裡了？你從廣場離開往什麼方向走了，東？西？南？北？”
“哦，是南邊。”
“我什麼都沒說！你彆想騙我！”
“不，你已經說了，現在我隻需要看一看地圖，南邊的大型建築物有什麼？教堂？地鐵站？學校？還是今天下午準備剪彩的商場？”
“我有權保持沉默直到我律師到場。”
“是商場。”
椅子拖地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萊特曼博士起身離開。
“很高心和你合作，莫頓，我很期待你在監獄裡反省278年，再見。”
畫麵暫停，吉莉安詢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剛剛看到的畫麵，你認為是什麼？”
“全部？”
聽這語氣，她似乎分析出了很多東西，吉莉安對越棯挺有好感的，她笑了一聲，“是的，全部。”
“橘黃色的□□服，未審判犯人，據卡爾博士說的北廣場，和南邊有羅頓教堂，地鐵，學校和不久前開剪彩的大型商場，十公裡的範圍，我推斷是936街的北廣場，三天前旁邊開了一家沃爾瑪，同時，五天前北廣場也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再結合有剪輯刪減過的話，我想畫麵中的男人應該就是爆炸案嫌疑人，莫頓。”
越棯下了結論，“卡爾博士在審訊莫頓藏炸，彈的地點。”
“為什麼你覺得是卡爾？”吉莉安在紙上畫了一筆，“還發現了什麼？為什麼莫頓什麼都沒有說卡爾就知道了藏匿炸，彈的地點？繼續。”
“因為我在網上聽過卡爾博士的聲音。”
因為黑了中情局拿到了不少有關卡爾的審訊教學視頻。
越棯在心裡默默回答。
“能借用一下遙控器嗎？”越棯拿過遙控器將視頻調整至開頭，播放，然後暫停。
“這裡視頻13秒，莫頓挑眉嘴角上揚，不屑，59秒，聳肩，對博士的話產生了懷疑，不自信，1:32秒，說東西南北的時候右拳不自覺緊握住，指甲也扣住了褲腿，然後就是瞳孔微縮，抿嘴，鼻翼擴張，這是驚恐和緊張。”
中情局中萊特曼的教導資料真的很棒，分析這種視頻越棯幾乎都是活學活用。
吉莉安也對越棯感到滿意，她甚至都不想繼續麵試後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