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醫院(小番外)(2 / 2)

“這裡沒有名字隻有代號。”醫生把嶄新的病號服交給羅寧歌,“從今天起你就是337號,你和233一起住。”

被子被疊成了豆腐塊,床鋪平整乾淨,桌子上的洗漱用品由高到低擺放,地麵乾淨得連個頭發絲也沒有………這種環境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叔,他好像也是這樣收拾房間的。

“那她人呢?”

麵對羅寧歌的好奇,醫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懂不懂規矩?算了,一會兒換好衣服就出來,我教你這裡的規律。”

羅寧歌皺眉,“不是‘治病’嗎?還有規矩?你們混黑的?”

砰——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長棍,直接對著羅寧歌抽,“我說一句你抵十句是不是?讓你做你就做,哪裡這麼多廢話?”

“你敢打我!”

“我這不叫打。”男人冷笑,“我這是在給你進行初步診斷。”

“我日-你媽!”哪家診斷是直接用棍子抽的?

羅寧歌忍不住罵臟話,“毆打兒童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他媽懂不懂法律!”

“你父母看過我們的治療要求,他們會理解,這是治療的必須手段。”醫生打到了羅寧歌雙眼冒火花,渾身火辣辣地疼才停手。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你要習慣我們的治療方式和手段,畢竟這個‘病’特彆頑固,還容易複發。”

□□-媽!

羅寧歌還沒罵出口就昏死了過去,男人扳開她的眼睛大概做個了檢查,沒什麼大問題,提著她的衣領把人和東西丟進了房間。

·

羅寧歌第一次見王月時是在後半夜,她能夠感覺到傷口傳來微涼的刺痛。

“醒了?”

身形格外消瘦的女孩在給她處理傷口,“忍著點,不消毒容易發炎,在這個地方發燒會燒成傻子的,他們可沒有功夫幫我們看病。”

羅寧歌支著身子坐了起來,“你是誰?”

“你的室友,王月。”她嘲諷式指著病號服上繡著的數字,“不過以後你在他們麵前隻能叫我233號,不然會挨打的。”

羅寧歌不是很能理解這裡的生存模式,“他們不能打我們,我們都是未成年,他們打我們就是虐童,是會犯法的!”

王月在這裡待久了,自然是知道新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羅寧歌現在的想法和她當年一模一樣。

“那歡迎你,來到大人們的世界。”王月把剩下的藥水藏進床鋪下的棕墊,“你爸媽簽署了一份合同,上麵有一條是這樣寫的‘如遇患者抗拒治療可使用特殊手段………’。”

“換句話來說,他們打你是得到了你父母的批準。”

羅寧歌情緒一激動,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我沒有病!我不治了,我要出院!”

“噓,小聲點。”王月捂著羅寧歌的嘴,十分警惕地望著門外,“你還想挨打嗎?彆把他們招來了。”

“不可能的去,彆想了,除非你過幾個月裝你不喜歡女人,隻喜歡男人。”

“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不,你就有和家裡通話三分鐘的機會,醫生會在旁邊監視你。”

………

羅寧歌聽的目瞪口呆,“這是在坐牢嗎?”

“坐牢都比這裡好。”王月回到了自己床上,“第一天的治療項目會比較輕鬆,你早點睡,明天有你受的。”

“明天他們想怎麼對我?你來這裡多久了,為什麼你們不報警?”

“彆想了,在這裡聽話會讓你少受點苦。”

·

羅寧歌見識到了王月口中的治療項目輕鬆。

長跑,紮馬步,半蹲,蛙跳………怎麼累怎麼折騰,動作稍有不標準就挨揍,不做也挨打。

羅寧歌的不合作讓她被兩個男人壓著按進了水桶,溺水和窒息感讓羅寧歌感覺自己觸碰到了死亡。

“咳……咳咳。”羅寧歌像是一頭餓狼,用凶戾的眼神盯著醫生和按自己頭的兩個男人。

“你們在動我試試?”

在三人動手的一瞬間,她死死地咬住了其中男人的手指,血腥味彌散開,巴掌和棍棒蜂擁而至。

送開口,吐出血水,羅寧歌笑了,“有本事打死我啊!我父母了沒有簽署能讓你們打死我的協議吧?”

醫生重新找人壓著羅寧歌,這次給她帶了防咬人的器具。

“既然這麼野性,那就關禁閉室關兩天。”

·

黑暗確實能把人逼瘋,可是於她而言這裡卻是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足夠靜謐也足夠安全,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在禁閉室關了幾天,她被院長給放出來了,五十歲的男人用自信且極傲慢的口氣說,“我醫過不少病人,醫像你這種程度的很簡單,我和你父母聊過,你的小叔也曾經是我們的病人,羅成,他是我們醫院的優秀病人,剛開始和你一樣倔,後來不是被我給治好了?”

院長聽說過羅寧歌不穩定咬人,給她帶上了放咬人的器具,“看起來這個病是家族遺傳問題了,如果你們家誰還得了病,記得找我們醫院。”

“我遲早要殺了你們。”

院長笑了起來,幾乎每個人在醫治初期都這樣說過,“這句話我聽過不下百次了,可是他們最後不僅沒殺我,反而拿著鮮花水果感激我,相信我,你也是一樣的。”

羅寧歌嗤笑了一聲沒說話。

“不信?不信我們就試試。”

·

累計關三次黑屋懲罰升級,黑屋變成了冰屋。

冰室零下十幾度,羅寧歌隻穿著一層病號服,她在裡麵呆了兩分鐘就受不了了,使勁拍打著鐵門,一邊罵著一邊蜷縮自己保暖。

喉嚨乾渴,鼻子已經完全被凍僵,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羅寧歌開始意識模糊,身上似乎被凍過頭了,她不僅不覺得冷,身似火一樣在燒。

砰——

冰室的門被醫生打開,他拖著羅寧歌的衣領,把人拖了出來。

“冰室舒服嗎?舒服就多來幾次。”

“知道錯了嗎?讓你再聚眾鬨事,讓你去和他們”

室內溫度讓羅寧歌逐漸恢複了知覺也認識到了這家醫院的狠戾,或許合約上寫著死亡條約,他們根本就不怕把人弄死。

自己根本就不怕死,隻是不想死在這群人渣的手裡,她要活著出去,出去揭露這家醫院。

羅寧歌從冰室出來後選擇示弱潛伏。

339號馮林越也是在這個時期入院的,和他們被迫入院不同,她則是主動向父母要求的,羅寧歌差點以為她讀書讀傻了,不過在了解真相後她理解了。

馮林越喜歡的人是王月,她是為了王月白來的,她運氣很好,她們房間裡還剩了一個空位,她就和他們住一起了。

六個人在醫院裡相互扶持生存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羅寧歌假意順從後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因為同為“病人”,她們很容易就交到了五樓的朋友………這樣的日子一直到院長宣布新型治療手段——做一個小手術。

接受手術後,病人們要麼就沉默寡言,要麼就癡傻呆滯,就像是傻子一樣,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大家因此陷入了一種焦慮的狀態,特彆是有人在七層無意間看見了“手術”過程。

“我們要逃!不能變成傻子。”

羅寧歌寧願死都不願意變成傻子,她抓著同伴的手,“我們要逃出去,家裡再怎麼狠心都不會同意我們做這個手術的!”

“我們出不去的,牆上有電纜,大門也有人看守………怎麼逃出去。”

羅寧歌從棕墊下拿出偷藏的小刀,“南邊的那麵牆很脆,我們可以把它鑿開。”

“你瘋了吧,這怎麼可能!牆麵那麼硬。”王月皺眉,她反對羅寧歌異想天開的想法,“就算牆能鑿開那你想過需要花多久時間嗎?我們每天自由活動,不會被人發現的時間就那麼一點點。”

“誰說隻有我們。”羅寧歌笑著指了指樓上,“還有男生們啊!我們可是一個團體,我之前就和他們說好了,大家有時間就輪流去鑿,牆麵不是很厚,應該很快就可以鑿開。”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要麼變傻要麼跑,乾不乾!”

遲疑片刻,五人咬牙,“乾!”

·

大家都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醫院這麼快就發現他們逃跑了,六個人裡隻有王月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她就被家長遣送回來,她帶回來的還有一份手術同意書。

“如果我變傻了你們就把我殺了吧。”她聲音顫抖,努力揚起笑容,“就像你們說的那樣,大家要死一起死。”

馮林越哭得不成樣子,她抱著王月搖頭,視線對上了羅寧歌,兩人相處的時間最久,也是最了解對方的。

“好。”羅寧歌的聲音異常鎮定,她聽見自己這樣說,“要死我們就一起死,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好。”

六個孩子抱在一起。

“我們不能白死,我們死了這家醫院還是會照常開,會有更多像我們一樣的人被他們虐待。”

“把他們一起拉下地獄。”

“我想寫一封家書。”

“那我們寫一份聯名書吧,藏在南牆那裡,這樣他們搜查醫院時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要給男生們說嗎?”

“當然,我們可是一個團隊啊!”

“如果他們也想和我們一起呢?”

“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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