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女人聲音尖銳, 表情猙獰, “我怎麼可能是……是這個乾屍?”
她伸手觸碰自己的後腦勺,僅那麼一刹那, 頭痛的就像是要炸開。
“我肯定沒有死,我隻是忘了一些事,隻要我想起來就好了。”她說著抬頭看著越棯, 眼眶濕潤, “你懂嗎?我隻要想起來就好了。”
越棯眨了眨眼, 她指著眼眶,“你確定?你流出的眼淚是什麼色的你知道嗎?”
她把剛才從地上撿起一塊玻璃用來防身的玻璃交給對方,“看看你的樣子嗎?”
女人接過玻璃在上麵看見了自己模樣也看見了自己留的血淚。
除了情緒激動導致的毛細血管破裂, 正常的活人會救下血淚嗎?
啪嗒——
玻璃片從女人手上滑落,她手止不住顫抖, “我真的死了嗎?”
“你越快接受你已經死亡的現實我們就可以越快了解你是誰, 了解死亡原因。”越棯把玻璃片撿起來半蹲在屍體旁邊, 剝開衣服,在腹部也發現了一些致命傷。
越棯舉著尖銳一端的玻璃片,她側頭詢問, “你不介意吧?”
女人愣住了,她看著越棯的動作,詫異道,“介意什麼?你要乾什麼?”
“腹部有傷口。”越棯用手輕輕按壓,檢查,“我需要知道是先打的頭還是先捅的肚子。”
“這有什麼區彆嗎?反正我都死了。”女人逐漸開始接受自己死亡的現實, 擦乾眼淚,“比起我是怎麼死的我更想知道是誰殺我的。”
麵對一隻失憶女鬼,越棯頗有耐心解釋道,“如果凶器是這個棒球棍,敲打頭骨,頭骨碎成這種程度至少需要八棍,通常像這種數量的擊打我們稱為過度殺人,如果不是你恰好長得像精神病凶手的仇人那就是凶手和你認識有私仇。”
“然後呢?”
越棯手起刀落直接劃開了屍體的腹腔,女人捂著嘴後退驚呼。
“抱歉這麼對待你的屍體,不過你要理解,隻有這樣做我才能知道它給我們提供的線索。”越棯剖開腹腔仔細查看,“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女人呆滯地看著自己的屍體及其構造,“私仇。”
“哦,對,私仇,如果他用棍子把你打死又為什麼會捅開你的肚子,又或者他先捅死你的又用棍子敲爛你的頭骨?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越棯點了點胸腔的骨頭,“看到這裡沒?”
“你死前不久做過手術,根據創口和骨頭留下來的痕跡,十有**是換心手術。”越棯回頭望著女人,“凶手把你的心臟給拿走了,用很粗糙的方式。”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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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完第二層,越棯和蘭姨商量後決定下樓去尋找其他新的線索,在樓梯拐角處,兩人發現了緊鎖的閣樓。
“有鐵絲嗎?”
“我怎麼會有那個東西?!!”蘭姨癟了癟嘴,“你彆忘了我現在可是女鬼!”
越棯對她溫柔一笑,“那借我用一下你的傳家寶。”
“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發現越棯把自己的耳環給取了下來,十分暴力的把彎鉤扳直。
扳好一根以後,她望著自己不說話。
“你又怎麼了?”
“我還需要一個。”
“????”
蘭姨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所以我醒來發現了筆記本你醒來發現了屍體,那麼猜一猜這個房間裡有什麼。”
哢嚓——
房門被打開,陰冷潮濕散著黴臭的味道迎麵撲來,塵霾飛舞,用手扇開後兩人看見了一具穿著同款西服的男屍,它的手腕腳腕都被麻繩捆綁著,而男屍旁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
蘭姨有些不確定問,“他是個活人還是死人………是和我一樣被打死然後通刀嗎?”
她剛才就在乾屍身邊醒過來,越棯檢查後兩人也發現了有同款傷痕。
頭部和腹部。
越棯點了點頭,“你看他的腹部。”
乾屍的衣服是被扒開的,不用特意去檢查也能夠看出腹部的傷痕,同時這也間接反饋到了昏迷的男人身上,他腹部也有刀傷,
兩人緩緩走到男人身邊,蘭姨皺眉,捂著頭哀嚎,“我好像認識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鬼魂沒有脈搏也沒有心跳,所以越棯隻能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嘿,死了你還要繼續睡下去嗎?”
原來鬼魂也是需要睡覺的嗎?
男人再被暴力叫醒後睜開眼睛,視線聚焦看著兩人,有些懵,“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男人皺眉,“我當然知道啊!我是秦吳,秦家酒店你知道嗎?世界上最大的連鎖酒店就是我家開的。”
他將視線放在越棯身上,“你又是誰?我在哪裡?而且………周蘭秀你又為什麼和她在一起?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在和我玩綁架遊戲嗎?”
周蘭秀有些震驚,“你認識我?”
“你腦袋沒撞壞吧!我們兩個幾十年的交情,你來的出車禍失憶了嗎?”秦吳準備站起來,奈何卻感覺腹部傳開撕心裂肺的疼痛,“嘶………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麼了,好痛啊!”
越棯和周蘭秀對視一眼,“你可以自己撩開看一眼,不過你可能需要做一個心理準備。”
撩起衣服,他看見自己肚子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這是什麼鬼!”
越棯指了指一直在他身邊卻被他忽略的乾屍。
“這是你。”
秦吳:“????你在講冷笑話?”
越棯拉起秦吳和乾屍的的手腕,他們衣袖下都帶著同款金表。
“道具做的不錯,和我手上帶的一模一樣。”秦吳笑了笑,“好了,不和你們開玩笑了,周蘭秀,快點把我放了,我周末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
他往門外走了兩步,回頭對上一臉懵的周蘭姨,“以後彆玩這些亂七八糟的遊戲,你知道的,我又不像你們這麼悠閒有錢,能拿著家裡的錢到處搞慈善搞捐助,我酒店還需要我去經營管理………他們沒了我不行。”
秦吳一腳跨過門檻,越棯的聲音不急不緩,“常家帥你認識嗎?”
秦吳驟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越棯,眼眸中全是驚慌和恐懼,“你說什麼?!”
“常家帥。”越棯從乾屍身下扒下了一封請柬,慢慢讀著上麵的內容。
“你想我了嗎?25號上午在城郊道口見。想你的常家帥。”
“自己”的筆記本上寫著關於第二個失蹤者常家帥的資料,初中輟學,在街傷害當小混混拿保護費生活,後來混黑變成了幫忙追債的頭頭。
常家帥的手裡雖說沒有鬨出人命,但他追債的手段殘暴,砍債務人的手指耳朵什麼都是常事,他會威迫其兒女賣身還錢,是道上有名的惡霸。
“你和他有什麼關係?”越棯撚著請柬晃了晃,“在他身上找的,所以現在你願意和我們聊一聊這個常家帥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吳還想辯解,越棯指著他的上衣口袋,“摸一摸你的口袋。”
秦吳從口袋裡翻出了同張請柬,他看了一眼越棯又看了一眼周蘭秀。
“你們什麼意思?”
周蘭秀撩起頭發露出血窟窿,“我們都死了,躺在地上的這具乾屍就是你。”
越棯:“現在能談正事了嗎?隻要我們把前因後果都理清楚就可以知道是誰殺了你,為什麼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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