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誰知,等他翹班避開高峰期,提早來到UPUP,迎接他的不是羞澀的又白又嫩的小天鵝,而一隻頭插進沙發靠墊縫隙裡,痛到慘叫升天的無尾熊。

消炎藥、止痛藥統統失效,智齒發炎來勢凶猛,遊弋右邊牙齦腫到透亮,腮幫子鼓起一條手背靠上去火熱發燙。

一旁端水找藥的小助理看見陸地如蒙大赦,“陸先生,您快勸勸遊總,牙疼成這樣得去看醫生。”

“勸是沒用的。”陸地深刻領會到跟遊弋鬥嘴皮子那是得原地去世!

他三兩步走到沙發邊,好心對小助理說:“你稍微站遠點兒。”

小助理被他“小心濺你一臉血”的氣勢,唬得一愣一愣默默移開兩步。

就見陸大總裁默念一段金剛經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氣成丹田掰住遊弋的肩膀,把人從沙發縫裡拽出來。

“遊弋乖啊,你得去看牙醫。”陸地手上力氣很大,聲音還是比較溫柔的。

果然小天鵝一秒變成炸毛的野鵪鶉,遊弋捂著臉單手撲騰,“我不要去!我要吃止疼藥。”

“藥效過去你還不是接著疼?”陸地絲毫不退讓,扯著他往外走。

兩人雖然身高差不多,可遊弋畢竟瘦些體型、力量都不占優勢,很快被抱著腰拽離沙發。

遊弋此生最怕看牙醫,寧死不屈、垂死掙紮坐在長毛地毯上胡亂抓,突然一把薅住陸地頭發,“我就不去,你快鬆手!”

陸地直接被他扯趴下,兩人在地毯上閉著眼翻滾跳躍,“你揪我頭發乾嘛?揪掉就可以不去看醫生嗎?遊弋你三十三了,不是三歲!”

小助理被嚇得直接跑掉,背靠總裁辦公室大門驚魂未定地掏出手機:八一八豪門總裁的凶殘嬌妻,我的老板又美、又嬌、又凶……

以陸總抓魚、抓雞的身手來看,抓住牙疼戰鬥力下降的遊弋隻是時間問題。

果然,二十分鐘後殘酷的消耗戰結束,陸地頂著個大鳥窩頭,領帶被扯掉,領口扣子也飛了,肩上扛豬肉似的扛著困獸猶鬥的凶殘嬌妻,像從深山老林裡回來的獵戶,大搖大擺扛走了UPUP總裁。

遊弋絕不承認敗給陸地,他是敗給牙疼!

太疼了,以腮幫子為原點,上到太陽穴下到鎖骨,一陣一陣抽痛,像有人拿著小皮鞭一刻不停抽打神經,疼得腦門頂上冒青煙。

他本來就不是能忍疼的人,牙疼、害怕又被陸地當眾扛下樓出醜,突然覺得好委屈,上了陸地的車被安全帶鎖在副駕駛座上,捂著腮幫子越想越氣,眼眶就紅了。

陸地也沒好到哪裡去,呲牙咧嘴對著後視鏡查看損失,脖子、肩膀被遊弋連抓帶咬,傷痕累累。

“你屬狗嗎……”陸地揉著一塊快被咬透的肉,轉頭看見遊弋馬上就要掉金豆子,頓時嚇成一隻哈士奇。

完了、完了!離婚鬨成那樣兒遊弋都沒掉過金豆子,怎麼辦?我現在下跪還來得及嗎?

轉念又一想,不行,今天就是掉金刀子也得去看牙,遊弋的臭毛病他太了解,好了傷疤忘了疼,什麼病能拖就拖,牙疼小病非得叫他拖出大病不可。

陸地雙手合成捧放在他下巴底下,“哎呦,小金豆兒可得接著點,明天串起來當項鏈帶,又漂亮又有出息。”

“你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的逗比嗎?”遊弋牙疼得說話不利索,中午又沒吃什麼食兒,顯得特彆氣弱可憐。

陸地拿出手絹,包好助理送來的冰塊遞給他,“諱疾忌醫可不行,我帶你去看的這個牙醫可厲害呢,上次我連拔三顆牙,一滴血都沒掉根本沒感覺,麻藥過去勁兒也不疼,三天後啃甘蔗都沒問題。”

吹牛逼不打草稿大概說得就是陸總這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醫托。

“真的?”遊弋明顯是疼傻了,智商瞬間被拉到陸地的水平,並且被打敗。

陸總把胸大肌拍得咣咣響,雙手比王八,“騙你是這個。”

遊弋明顯被他的迷魂湯搞暈,抹一把狼狽不堪的臉,“你、你不能騙人啊。”

“那不能夠,我是有臉有麵兒的人。”陸地發動車,朝著醫院的方向奔去。

事實證明,有臉有麵兒的人騙起人來更狠!

“陸地!騙子啊!等我出來打死你!”治療室內遊弋的慘叫連綿起伏、不絕於耳。

陸地躲在樓梯間抽煙,夾煙的手直哆嗦,悠悠直上的青煙被抖成大波浪。

不過幸虧來得早,遊弋不僅僅智齒發炎,緊挨智齒的後牙牙髓急性發炎,必須開髓減壓治療,可想而知怕疼的遊總哭得比狗都可憐。

血腥治療持續半個多小時才結束,由於遊大總裁使用止疼藥久拖成疾,炎症加重還有點發燒,而且智齒問題必須等炎症消除才能處理。

於是醫生開了點滴,以便快速處理炎症。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遊弋,還得在魔鬼的地盤打三個小時點滴才能回家。

私人醫院陸地有股份,叫人開了間VIP給半死不活的凶殘嬌妻,本人也做好跪榴蓮的全套思想準備。

好在,遊弋被折磨得已經沒有心情和力氣打人,瑟縮在沙發裡閉著眼睛恢複氣力值,準備一會再給陸地放血。

陸地遠遠圍著他轉兩圈沒被打殘廢,長出口氣……暫時存活。

遊弋窩在沙發上眯了一會,護士進來給他掛上點滴,也沒見陸地出現。

“我是中邪了嗎?上了陸地這老王八蛋兩回當!”遊弋回想悲慘的經曆,單手搭在腦門上恨得牙癢癢。

沒一會陸地提著一塑料袋東西進來,“點滴打上了就好,馬上就不疼。”

遊弋瞥一眼,拉起毯子把頭蒙上,無聲地反抗。

VIP病房附帶一個小廚房,從微波爐到榨汁機一應俱全。

陸地窸窸窣窣在裡邊忙活一陣,端著熱好的牛奶和蘇打餅乾走過來,扯開“寄居蟹”的偽裝。

疼痛從連續的刺痛變成隱隱的鈍痛,遊弋好受點看一眼可憐的吃食,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還打算虐待我?”

陸地被氣笑,用牛奶浸軟蘇打餅乾,再用小勺遞到他嘴邊。

“你還敢笑!”遊弋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祖宗,我敢虐待誰?我一天被你搞得跟三孫子似的,也就剩虐待自己了。”陸地把稀軟的餅乾往前送,“你打得是甲硝銼,這種藥傷胃吃東西會想吐,你懷寶寶的時候想吐墊塊蘇打餅乾就好,先墊吧點不難受我再給你做吃的成嗎?”

遊弋氣順了點,但還是不好意思讓他喂,接過勺子自己吃。

陸地也沒太在乎,坐在旁邊給他掰餅乾一點一點泡好,兩人各司其職吃得十分和諧。

遊弋在上個世界裡過得很孤單,父親是個拋妻棄子的混蛋,母親懦弱膽小丟下他解脫而去,從小他輾轉在各路親戚的白眼中,寄人籬下艱難成人。

在社會資助下求學,也是半工半讀來去匆匆,沒有時間交友,停不下腳步看一看五彩世間,他竭儘全力生活扮演一位精鋼骨架、刀槍不入的硬漢,從未被溫柔嗬護的靈魂,對溫柔也是望而卻步。

“你……吃了嗎?”遊弋低著頭小聲問,陸地接他吃飯直接接到醫院,一通雞飛狗跳瞧著也不像有空找口吃的樣子。

陸地把滿是餅乾渣的牛奶倒掉,又熱好一小碗端給他,“你彆管我,一會我自己去吃。”

遊弋緊閉的心扉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打開一條縫隙,也許他是值得被愛的,能夠觸碰溫柔的模樣,有資格品嘗被嗬護的滋味。

他默默抽出一片蘇打餅乾,垂目無聲無息舉到陸地麵前,“我都不挑,你就湊合吃兩口吧。”

從沒想過能等來遊弋主動投喂的陸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掉三分之二的餅乾,“哢嚓哢嚓”吃得跟過生日的鯊魚似的。

遊弋冷漠臉,低頭看看差點被咬著的手指頭,“你吃東西的樣子真是太醜了!”

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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