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打個哆嗦,“哦”一聲趕緊鑽進浴室。
於是趙耀在蛋糕店當起送貨小哥,開著何新苗那輛“五菱車神”穿街過巷。
他長相好,笑起來露出單側的小虎牙,曬黑後又陽光又健康,小姑娘見了要暈倒。
自從他開始送貨,蛋糕店生意坐火箭升天,網絡訂單如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店鋪不堪負荷隻能限量搶購,每天早上九點開搶次日蛋糕外送。
趙耀那能放棄這麼好的賺錢機會,非常不要臉開了打賞功能,按打賞多少優先送貨。
結果就是他的跑腿費,比蛋糕收入還高。
何新苗目瞪口呆,結結實實圍觀回本可以靠臉吃飯,卻偏要勞動致富。
隨著新年臨近,兩人賺得滿盆滿缽,何新苗是大方的老板,獎金開得比IT公司都高,師傅、學徒高高興興揣著紅包回家。
他也沒虧待趙耀,按照全年獎金發放。
從來沒這麼稀罕錢的小少爺,兩眼放金光,捏著銀行卡像個漂亮的守財奴。
最後趙耀拉著何新苗從B市最高級的嬰兒用品店,幾乎花費他所有積蓄,為圓圓小朋友買了一個天然木,純手工雕塑的搖搖木馬。
雖然何新苗覺得少爺就是少爺,儘買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可好歹是一片心意。
但直到過年,趙耀也沒敢把這份心意送出去。
遊弋和陸地這個年過得像打仗,剛送走陸地的媽媽,就迎來遊弋的姐姐,都是來看寶寶的總不能轟出去吧,這通雞飛狗跳,把兩人鬨得死去活來。
陸地父母離異的早,他跟著父親,母親則跟著大哥去腐國定居,父親去世後來往也隻剩客氣,這回孩子出生總歸是大事,陸媽媽才特地回國看望,但也隻是給圓圓送個大紅包,逗留幾日就返程。
遊家大姐那可就難對付多了,由於傀儡時期管理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其他人的關係都是冷處理,遊家姐姐已鬱悶多年。
遊弋這回從協議離婚、懷孩子、生孩子都欺上瞞下,遊玥是帶著西伯利亞冷空氣來的,可把夫夫二人凍壞了。
好在“霸道主夫”係統找回一些記憶碎片,遊弋邊奶圓圓邊回顧曆史。
遊玥很不容易,年紀輕輕帶著“拖油瓶”嫁人的心思一點沒有,直到遊弋大學畢業和陸地結婚,把弟弟托付好,遊玥這才放心追求自己的人生,後來認識現在的先生嫁去米國。
遊弋功課做得足,嘴又甜,很快把姐姐哄得服服帖帖,稍微埋怨他幾句就忙著幫他帶孩子去了。
離去十年他太心疼遊玥,不想大姐養了他還要繼續照顧圓圓,於是和姐夫暗度陳倉,新年伊始給姐姐送上超大驚喜,高高興興哄著二人去環球旅行。
雖然失去姐姐幫忙,又遇新年阿姨、保姆全部放假,兩個大男人帶著剛滿月的小寶寶生活得格外艱辛,但時光甜如蜜糖,珍貴如初。
新年就在圓圓小朋友高亢嘹亮的警報聲中慢慢走遠,轉眼快到元宵,正是街上也熱鬨家裡也熱鬨的時候,B市糕點需求達到高峰,何新苗創新的中式點心更是供不應求。
趙耀倒帶著棒球帽,土氣的卡其色工裝被他穿得帥氣無比,戴一雙勞保手套,和何新苗一起搬運禮盒包裝。
老街非常擁擠,容不得麵包車占道卸貨,他們得飛速完成否則對麵的、旁邊的都要跑過來罵街,自從蛋糕店出名,指桑罵槐的罵街行為層出不窮。
何新苗簡直是菩薩心態,眼見耳聽不聞不問,全當沒發生過,還把挑事兒的人氣個半死。
果然才搬到一半,對麵發廊的胖婆跳出來,站在街中間撒潑,“你們這是要從早搬到晚嗎?還讓不讓人做生意啦?”
“馬上就好。”何新苗就穿著一件T恤,袖子挽起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前後心都被汗水浸透。
師傅和夥計都要過完十五才回來,此時蛋糕店就剩他倆外加一個啞巴學徒,小啞巴瘦得像猴體力活指望不上,所以搬運才很慢。
“奧喲!你的馬上好長哦,有五個馬上天都黑了吧?”胖婆不依不饒。
何新苗麵無表情收回目光,充耳不聞,繼續低頭乾活。
趙耀回店裡挑出本季銷售最旺的糕包好,封好小紅包,把大喇叭似的胖婆拉到一邊。
“胖嬸兒,我哥就那脾氣,都是街坊鄰居的,您多擔待。”他把紅包糕一起塞過去,“我看你最近皮膚好了啊,嘗嘗糕美容養顏的,小姑娘們都搶不到呢。”
帥哥養眼,彩虹屁順心,胖婆笑得一臉褶子,“你比你哥強太多,你看他那樣子,連個話都不會說的呢。”
“我們人手不夠,搬得我肩膀酸疼,我再加把勁兒儘快給你騰地方啊。”趙耀裝模作樣捏肩膀。
胖婆皺眉小聲說:“你慢慢搬,沒事的啊,彆著急。”
搞定!趙耀轉身衝滿頭大汗的何新苗擠眼睛,何新苗冷臉出乎意料,回敬一個作嘔的表情。
就在二人覺得能喘口氣,慢慢搬的時候,突然有人“哐哐”猛踹幾腳麵包車,“五菱神車”貨物卸下半車還是有點分量的,卻被踹得微微搖晃,可見對方力氣之大。
何新苗放下手中紙箱,就見一位將近兩米的大光頭,帶著七八名逞凶鬥狠的馬仔,搖搖晃晃從車後走出來。
為首的光頭叼著煙,伸手擼了擼鋥明瓦亮的腦袋頂,“新苗,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