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阮素做了一個夢,可能是在談戀愛的關係吧,做的夢都是甜的,美的。
她之前跟季明崇說過,很遺憾,這幾年以來,都沒有再夢到養母。沒想到這一次做的夢,她又看到她媽了,媽媽還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她站在大街,看到她媽坐在行車後座,正在回頭衝她笑揮手道彆,她看不清楚騎行車的人是誰,她感覺得到她媽很幸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幸福。
小時候夢到她媽時,她總會從夢哭醒來,打濕枕頭。
可是這一次,夢的她沒有哭也沒有鬨,跟她媽笑道彆。
十歲那年,她的人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邊再沒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逼學會照顧,學會一個人活,後來,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跟她說,如果她飛累了,可以在他背休息。她想試一試,在的她已能夠照顧了,也的確不再需要依靠彆人,她想試一試,停下來跟某個人互依偎是什麼體驗。
如果這個世界,死並不能隔距離,那麼,她想,她媽應該是放心了,以她才夢到了媽媽,夢到媽媽跟她道彆。
另外一邊,躺在床的季明崇也做了一個夢。
夢的他似乎回到了車禍的時候,疼痛太過真實,真實到都不像一個夢,而是發過的事。
他不太記得車禍前的事了,留在記憶的是車之前,醫說過,可能是時間太久遠,可能是記憶太過殘酷,他潛意識的將那一塊藏起來了,他一始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做了這個夢。
夢,他蘇醒過來,眼前都是一片紅,他艱難地抬起手撫了撫臉,發是血。
車禍時,大哥季明遠第一反應就是將他護,可是那樣慘烈的車禍,不是一個人能夠改變得了了,他側過頭看大哥,大哥的頭鮮血不止,明明已支撐不下去了,大哥還是看他,眼睛血紅不肯閉眼。
他很費力地伸手,握住了大哥顫抖的手,他語氣沙啞,說一個字,五臟肺腑就牽扯疼得厲害,“哥,我、我向你保證,毛豆會好好地長大。”
季明遠流了血淚,他無聲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後來點了下頭。
“他會平安健康的長大,還有嫂,”他望從小對百般照顧的兄長,“嫂也會幸福快樂,你放心,一切有我。”
也許是他這番話給了季明遠莫大的安慰,也許季明遠實在是撐不下去了,終閉了眼睛。
充滿血腥味的窄小空間,後座已被擠壓得不像話了,他抬起手攤,掌心有一枚戒指。
他看外麵,意識越來越模糊。
畫麵一轉,他正坐在一個巨大的桌前,麵前的人他看不清,他低頭看麵前擺一紙合同。
一道機械般的聲音響起:“請簽下受益人的名字,如在快穿世界發意外,獲取的酬勞也會以另類的方式轉到受益人名下。”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筆,鄭重其事的在受益人後麵,寫下了兩個名字。
阮素、季君霆。
他聽到了的心聲:我深知我愛的人有一顆比誰都真誠勇敢的心,如果從此以後我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我也想繼續守護她,希望她一順遂。我想賭一回,賭我會回來,賭我會回到她的身邊,那時候,換我照顧她守護她。
我覺得我會贏的。
阮素跟季明崇在天沒亮的時候,都從夢醒過來了。
在同一時間,兩人收到了來對方的消息:【一起去看日嗎?】
阮素看對話框,兩條一模一樣的消息,沒能忍住躲在被笑了起來。
她真喜歡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這種巧合令她感到幸福。
季明崇看手機的消息,也無奈地捏了捏鼻梁,他已不想再去探尋什麼了,他為什麼接受快穿局的邀請,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機遇,答案已很明顯了。
他門時,天還是黑的,天竟然還有星星。
他不禁想起了那五年,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到在他才明白,支撐他披星戴月、披荊斬棘熬下去、拚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是他從昏睡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
太陽升起來的那一瞬間,季明崇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阮素,低聲問道:“你信嗎?”
“什麼?”
“我真的是拚了命才在你身邊的。”
他突然說這話,阮素愣了幾秒,後又笑了起來,探手捶了他一下。
“大清早的乾嘛啊。”
“季明崇你三十了。”
成熟男人乾嘛要說這種二年才說的情話啊。
季明崇:“?”
他將她攬進懷,勢要捏她的臉,他又恢複了以往的神情,“說清楚彆造謠,我二十九歲日還沒到。”
阮素抱他的腰抬頭看他,眼都是笑意。
——狗跟小鳥說,飛累的話可以在我背休息一下,我不會傷害你。
——飛了好久好久早已疲倦的小鳥停在了狗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