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娘看向來人,麵色頓時染上不喜和惱怒。
這是她親娘,也是害她家破的罪魁禍首。
曾經她沒想過要偷拿那些銀子的,是她娘一直說和泓來曆不明,又說反正遲早都是承兒的,早些拿來也可以。
隻是幫她暫時保管。
沒事就這麼說,長此以往,她都信以為真。
自己開酒樓做東家才明白,經營一個酒樓沒那麼簡單,采買各種東西都需要仔細,夥計各種心思。
她知道,他們都想離開另謀高就,可惜巧毅快餐店那邊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們沒機會。
“什麼事兒?”趙歡娘冷淡的問。
又看向街上。
蘅府的馬車已經遠去。
她的耳邊似乎還有孩子的笑聲。
“歡娘啊,雲老爺那邊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嗎?”
趙母給趙歡娘相看了一門親事。
是郴州那邊的一個員外老爺,家中有良田近千畝,郴州城內有宅子,有三個綢緞鋪子。
成過親,死了兩任妻子,有妾室,有嫡子、庶子。
那雲老爺自然也想娶黃花大閨女,但他路過普益縣,在益和快餐店見過趙歡娘。
見她與自己曾經求而不得的女子容貌有幾分相似,一番打聽之下,得知她獨自一人,手裡也有些錢財,這才動求娶的心思。
“雲老爺年紀多大了?他嫡子都已經娶媳,娘你可真想的出來。”
年近不惑的老鰥夫,也敢肖想她。
她雖嫁過一次人,也不過雙十年華,真要放下身段,嫁個頭婚未娶,家世清白,後生上進的也不是不可以。
韓巧帶著三個女兒都能嫁那麼好,憑什麼她不行?
她有宅子有鋪子、有莊子田地銀子傍身,就隻能嫁個年近不惑的老鰥夫?
“可是雲老爺給的聘禮多啊,他那邊說了,隻要你答應嫁過去,聘禮二千兩銀子,到時候我給你一千兩做嫁妝。”
“嗬。”
趙歡娘冷笑。
轉手就賺一千兩,真是想得美。
“我不會答應的,娘你死了這條心把。”
趙母氣的不輕。
罵了趙歡娘幾句,可她跟死豬不怕開水燙似得,一點不搭理。
“你真是腦子糊塗了,你以為人人都是韓氏?還是人人都是蘅毅?你想嫁個家世好頭婚的青年才俊,你做什麼美夢呢?”
“你要是沒嫁過人,這還有可能,你都嫁過人了,你不是和離,你是被休。”
趙歡娘瞬間紅了眼。
怒吼道,“我為什麼被休?還不是因為你,你如今倒是來指責我了?要不是你哄騙我把銀子拿走,和泓會跟我離心?要不是你讓我把孩子弄小產了,我,我……”
眼淚忽然就滾下臉頰。
“我與和泓本來過的很好,是你們貪得無厭,才拆散了我的家。”
“雲老爺、雲老爺,真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嫁?”
“你、你……”趙母被氣的心肝疼。
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棒槌。”
趙歡娘扭開頭不說話。
眼淚一直落個不停。
她心裡也堵的慌。
尤其是看著對麵巧毅快餐店客流不斷,進進出出的人就沒有一個空手。
那些都代表銀子。
她心裡怨恨著韓巧、蘅毅,也怨恨著趙家人。
她本來幸福美滿,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
趙母氣的拂袖而去。
在樓梯口碰到珍娘,冷冷的哼聲。
珍娘看著離去的趙母,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