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直奔主院。
他到的時候,阿耀才吃飽、拉好,正躺在韓巧身邊,一手抓住韓巧的手指,嘴裡吐著泡泡。
韓巧歪頭看他。
“……”
蘅毅跨步到床邊,看著母子兩人傻笑。
“我回來了。”
眼珠子盯著娘倆,舍不得移開。
“你快去洗洗,吃點東西,把胡子也刮一下。”
在山裡五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一身臭味。
蘅毅嘿嘿笑著,點點頭依依不舍去洗澡。
把胡子刮掉,又是一個俊逸男子。
吃飯就速度快很多。
吸吸呼呼跟打戰一樣,幾大口填飽肚子,這次進屋子輕手輕腳許多。
因為書蘭提醒他孩子睡了。
韓巧也有點困,卻撐著等蘅毅,伸手拍拍床內側身邊位置,“睡這裡來。”
“嗯。”
蘅毅從床腳爬到裡側,抱著妻子,看著兒子。
他有些困,卻是舍不得睡。
懷裡的妻子已經熟睡,孩子更是呼呼大睡。
他撐啊撐啊,什麼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
屋外偶爾有腳步聲走動,但影響不了屋裡的人。
後院
女大夫一邊給清洗藥材,一邊心疼的直滴血。
“這麼好的山參,須須都弄沒了,唉,唉……”
她也知道,蘅毅帶人進山,不會空手。
那些個大夫也不會幫他挖草藥。
但是她沒想到,這就是個莽漢,這麼貴重的山參,百多年份的,也這般隨意扯了。
就留個參身。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女大夫越看越心疼,怪蘅毅吧,他好像沒錯,怪濟民堂那些大夫吧,他們好像也沒錯。
隻怪自己作為女子,沒辦法跟著進山,要是去了,她肯定會勸誡蘅毅,這參參須藥效也是一樣的。
所以真的不能這麼挖,太浪費了。
很多沒錢的老百姓,連參片都買不起。有點參須入藥,也可以治病救人。
另外一麻袋整整一麻袋石斛,倒是保存的不錯。
不過蘅毅是直接割的,都是長條,細條、幼苗他沒碰。
“……”
女大夫呼出一口氣。
尤其是當她得知這些藥草,蘅毅竟然願意給府中下人用時,更是驚的目瞪口呆。
那人參雖然品相不好,但是拿出去賣價格也很貴很貴的。
“蘅老爺您不再考慮一下嗎?”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不過是些藥草罷了。”
這也是蘅毅的實話。
朱掌櫃、劉掌櫃如今是韓巧的得力助手,很多事情都不用韓巧吩咐,他們就能做的妥妥當當。
他們的老娘身子不好,在府裡平日也是很少出來,最多就是兩個老人相互作伴,吃什麼用什麼都是主家安排,給什麼就什麼,從不挑三揀四。
而且蘅毅、韓巧目的也明確,照顧他們的老娘,他們儘心儘力為自己辦事。
付出、回報其實都是明碼標價。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韓巧忍了一個月,到九月初一這天才開始洗澡洗頭。
畢竟明兒孩子滿月,要大辦。
蘅家那邊蘅毅也親自走了一趟,請蘅家人過來吃滿月酒。
至於他們來多少人,送什麼禮都無所謂。
也不差這一點。
好好洗乾淨後,韓巧覺得自己輕了好幾斤。
趕巧這兩日太陽好,韓巧拿布巾蓋住腦袋在院子裡曬了一會,感覺渾身熱乎乎才進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