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十分,天光放晴。
各自告彆。
蘅毅帶著隊伍前往郴州城。
衙役、捕快們前往山穀。
山穀內的血水被洗刷後,依舊腥臭無比。
慘肢斷臂,屍體堆放在角落,瞧著格外滲人。
收拾的時候,捕快、衙役們都捂住鼻子。
尤其這些山匪都是蘅毅一人斬殺。
“好家夥。”
“他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去參軍?”
這點誰都不清楚。
蘅毅他們也不在意,就這麼慢慢的趕路。
或許是蘅毅的狠辣早在山匪間傳開,這一路上倒是安穩的很,即便路過有山匪的地界,他們還沒派人去打點,就有山匪過來詢問一番後直接放行,連打點銀子都不收了。
他們也怕惹怒了蘅毅,他一個人衝到山寨,把整個山寨一窩給端了。
加上道路好走,但也是到了十一月初六才到的郴州城。
白茶早早就讓朱掌櫃來半路接人,朱掌櫃惦記老母親,還是先給蘅毅、韓巧請安。
“見過老爺、太太。”
“無需多禮。”蘅毅淡漠道。
韓巧溫柔低笑,“快去見你母親吧,她一直很惦記你。”
“多謝太太體恤。”朱掌櫃說完,跌跌撞撞的跑去見他親娘。
韓巧給朱老太太安排了獨立的馬車,墊著厚厚的褥子,還有丫鬟、婆子伺候。
老太太身上有病,眼睛還瞎了。
不過丫鬟、婆子照顧的不錯,馬車內乾乾淨淨,也沒有臭氣熏天,氣色也不錯。
“可是冒兒?”
冒兒是朱掌櫃的小名。
“娘,是兒子。”
朱老太太歡喜的伸出手,朱掌櫃忙握住老母親的手。
指甲剪的整整齊齊,指甲縫乾乾淨淨,手上還帶著一點點藥草味,顯然是洗手後抹了護手的藥膏。
朱掌櫃再去看他娘。
頭發梳的整整齊齊,除了眼睛看不見,哪那都不錯。
“好好好,去老爺太太那邊伺候伺候著,不用管我,我好著呢。”
朱掌櫃笑著應聲,“那娘,晚上兒子回來陪您用飯。”
“成,去吧去吧。”
一行人走了十多天,長途跋涉、舟車勞頓。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的莊子上住下。
白茶早早就把一切安排妥當,隻等兄嫂、子侄到了。
馬車停下。
幾個孩子先下馬車,韓巧抱著孩子鑽出馬車,看著孩子們一改頹廢興高采烈的跑向白茶,“二叔。”
“二叔。”
歡喜又熱情,久彆重逢後的喜悅染在臉上眼眸中。
韓巧笑著把孩子給蘅毅。
蘅毅小心翼翼接過孩子,在溫柔的扶韓巧下馬車。
白茶已經和孩子們打過招呼,上前來行禮,“大哥、嫂子。”
然後盯著蘅毅懷裡的阿耀看。
阿耀出生他不在,後來回去過一趟,這不有些時間不見,怪想念的。
夠長脖子去看。
小家夥真真是可愛極了。
白白嫩嫩,這會子睡醒了,眼珠子黑黝黝,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奶娃子。
白茶眼巴巴的說道,“大哥,給我抱一下。”
“……”
蘅毅認認真真看白茶片刻,“你又沒抱過,等學會如何抱了再說。”
“……”
就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