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嫁妝不單單是父母恩賜,更多是我給人看病的診金。
“唔。”
我疼的渾身痙攣,看見一個人慢慢走進來。
她的臉,竟與我有七八分相似。
“你,你……”
她是誰?
我不知道答案。
在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我滿心的怨恨和不甘。
伸手想要抓住她。
狠狠的摔到地上。
她的腳踩在我手背,伸手揪住我的頭發。
“從此以後我就是任瑞宜,享受著你的一切。”
“包括你的兒子。”
“你以為那天晚上跟你圓房的人是申義嗎?那隻是街邊的一個乞丐罷了。”
“不單單你要死,你的兒子也活不長久。”
如果一開始是痛苦、怨恨。
這一刻是毀天滅地的屈辱、還有滔天憤怒。
他們怎麼可以這般算計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行醫救人錯了嗎?孝敬爹娘錯了嗎?
我被裝進麻袋裡,被人扛在肩膀,然後被丟進一口枯井。
我疼的暈過去。
再醒來,周圍一片漆黑,唯有鳥叫蛙鳴。
得幸手腳沒有被綁住,用儘了力氣,手指頭都摳出血,才摳出一個洞。
解開繩子鑽出麻袋,靠在井壁看著夜空。
眼睛瞪的很大很大才不讓眼淚流出來。
此時此刻,我要做的不是哭。
得想辦法出去,解毒。
然後報仇,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回來。
林申義和那個女人害我,他們會不還害我爹娘?
還有孩子……
我一刻都不敢等,伸手去摳水井壁。
直到天亮爬出水井,癱在地上的時候,我十指鮮血淋淋,疼痛蔓延到心臟。
渾身抖如篩糠。
我環顧四周,分不清東南西北,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離開這裡,活下去。
我想著如果運氣好,遇上好心人送我回娘家,爹娘一定會為我做主。
隻是我運氣不好,一路跌跌撞撞蹣跚一腳踩空,滾到山坡下。
我疼極了,卻咬緊牙關不敢暈過去,我怕再也醒不過來。
好在天不亡我,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終於找到好心人願意送我回城。
隻是我還是太高估了人性。
他根本不是送我回城,而是轉手把我賣去了勾欄妓館。
“作死那你,這都生產過的婦人,你還獅子大開口,要不是看她麵皮長得好,彆說十兩,一兩銀子老娘都不給。”
我就這樣子被賣了。
無論我說自己是宣平伯府嫡女,還是林國公府世子妃,老鴇都不信。
而我身上沒有一件首飾可以證明身份。
“你若是想活著,就給我聽話些。看在你皮相極好的份上,我才給你個體麵,若是不想活了,我明兒就讓你接客。”
鴇娘的話嚇的我一瑟縮。
即便我飽讀詩書,精湛醫術在手,這一刻我都沒有反抗的勇氣和能力。
不管我多心急如焚,每日的藥湯定按時服用,身子必須養好,會醫術的事情不能泄露分毫,看著鴇娘每見我一次笑容就更滿意一次。
我知道我隻有一次機會,就是和買下我初夜的男人談條件,讓他幫我帶個話去宣平伯府,我以醫術為他醫治三個人。
“聽說了嗎?天仙樓來了個賽天仙兒,傳聞清冷不可方物……”
“小生有幸遠遠瞧過一眼,當真配得上賽天仙三字。”
我的初夜,我遮著麵紗在台子上走了一圈,亦看見了坐在人群裡的熟人。
秦王府紈絝世子李錦霂。
他似乎亦認出我,咻地站起身,丹鳳眼裡滿滿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