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坐在韓巧身邊,“你喝了多少?”
“沒多少,就是有點暈乎乎的。”韓巧淡淡應了一聲。
就往蘅毅身上靠去。
蘅毅擁住韓巧。
他身上一股子酒氣,“你喝了多少?”韓巧問。
“挺多的,都來敬酒,推不掉。”蘅毅說著,拿了扇子給韓巧扇風。
涼風幽幽,倒是有幾分舒服。
韓巧舒服的眯著眼睛,更不想動了。
要不是這個世代不允許,她都想把頭發給剪短。
這麼熱的天出門,真是鬨心。
從雲府回家,路倒是不遠,不過要經過鬨市。
馬車外行人很少,這個時候出來的人,都是家裡日子不太好過,必須出來苦錢。
才會頂著烈陽在外頭乾活。
韓巧沒有悲天憫人,她知道,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遇到蘅毅,說不定這個時候也在外麵奔波忙碌呢。
她掀開簾子看了出去。
幾個漢子挑著擔子,曬到黢黑的臉上都是汗。
但他們整個人都透著踏實、勤勞。
韓巧嗬笑一聲,放下簾子。
“笑什麼?”蘅毅問。
“就覺得,每個人都很不容易,有錢的、沒錢的,都是為了生活、名利在奔波。”
“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韓巧說著,接過蘅毅手裡的扇子,自己扇著。
“是我不好,不夠聰明……”
韓巧用扇子壓住蘅毅的嘴,“說這些做什麼?”
書蘭、端月抿嘴低笑。
韓巧還想著說點什麼,馬兒忽然啼鳴出聲。
得虧駕駛馬車的白茶手藝不錯,不然要出人命。
蘅毅已經抽出長刀躍出馬車。
白茶已經和那個老頭兒打鬥起來。
隻是沒幾招,白茶就被老頭一腳踢飛出去,也虧得白茶武藝不錯,老頭兒也手下留情,才沒有重傷吐血。
秦聰、張昭他們連兩招都沒過,就被踢飛了。
蘅毅握著刀迎上去,也才過了十三招。
就被踢飛出去。
“……”
老頭兒站在原地,搖搖頭,歎息一聲。
“就這點能耐。”
眼角眉梢、語氣間都是赤裸裸的嫌棄。
然後轉身就走。
“……”
其他人要追,被蘅毅攔住。
“不用追。”
來者並無惡意,但是嫌棄是真的嫌棄。
蘅毅也好,秦聰、張昭他們也一樣,本來剿匪後都有些飄飄然,但是今日出現的老頭,結結實實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點輕狂,瞬間就被滅的乾乾淨淨。
回去的路上,每一個人都心事重重,頭都抬不起來,更不想說話。
回到家裡,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蘅毅沉默。
韓巧沒有急著去安慰他,而是先去看兒子。
阿耀、和承這會子在午睡,屋子裡沒有放冰盆子,但是蒲草在一邊打扇。
“夫人。”蒲草輕聲。
韓巧噓,示意她不要出聲,接過扇子坐在一邊給兩孩子打扇。
蒲草站在一邊,乖巧的很。
幾個丫鬟,韓巧最心疼的就是蒲草,因為她從小就過的苦,到了府裡也膽小的很,但她做事仔細認真,心眼好,為人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