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覓其實還是有些縮手縮腳,不太趕敢放開手來行事,所以才被人抓住了漏洞。
就一個小家來說,韓巧把權力基本上都交給她了。
蘅毅忙到很晚才回來,韓巧已經哄和承睡著了。
她紅著眼跟蘅毅說道,“承兒知曉他的身世了。”
“知曉便知曉吧,帶在身邊好好教,至於往後如何,全看他造化。隻要不像他親娘那樣子,就不會誤入歧途。”蘅毅聞聲。
“帶去那邊也好,見不到、聽不到,慢慢的就忘記了。”
韓巧是這麼想的。
可是和承不會呀。
他對親娘刻骨銘心的記憶,就是對他下毒,想要毒死他。
至於為什麼他不懂,他隻記得親娘對他下毒。
再沒彆的了。
二十二出發的時候,君氏站在一邊低聲囑咐李肇出門在外注意安全,要吃飽穿暖。
就應了那句,兒行千裡母擔憂。
苗大夫父子這次也同行。
府裡若是有人生病了,就去隔壁找楊大夫。
苗大夫走了幾步,見兒子沒有跟上來。
扭頭去看。
他那兒子正眸光哀傷的盯著不遠處的君氏。
眸子裡都是淚。
“小玖。”苗大夫輕喚。
“爹,我想留下來。”苗玖輕聲。
聲音嘶啞。
苗大夫愣了片刻,“小玖,不要任性,你這般什麼都不是,你能給人家帶來什麼?若你身居高位,你興許還有機會,聽我的話,走吧。”
“……”
苗玖沉默了。
片刻後才默然的跟著上馬車。
隊伍行駛的時候,苗玖看著君氏。
君氏亦是看見了他。
兩個四目相視。
君氏手緊緊掐住手心,才沒讓自己失態。
苗玖看著她,千言萬語,化作深深的凝視。
“……”
“……”
他們什麼都沒說。
麵上都信平靜。
微有手背突出的青筋,僵硬的身子告訴他們自己,他們一點都不平靜。
久彆經年再見。
連句話都沒說上。
遺憾是真的遺憾。
為首的馬車內,和承已經好了很多。
小孩子嘛,恢複能力還是很快的,經過一個晚上,又被娘抱在懷裡哄過安慰過,那點害怕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兩兄弟縮在角落裡,依依哇哇不知道在說什麼?
曾琴兒坐在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匕首,佳寧擦著手裡的彎刀。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怪。
佳寧就算了,一直就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人。
曾琴兒跟著出城去殺過人後,整個人仿佛長大成熟了很多,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眼角眉梢已經有狠意。
韓巧正在算賬。
買這一千人沒有用她和蘅毅的私產,用的是募捐來的銀子。
而功德碑已經在雕刻,各家夫人、小姐的名諱都會被雕刻上去,供世人瞻仰。
“娘,尿尿。”阿耀忽地叫出聲。
大部隊停下是不可能的,隻能讓他尿尿壺裡。
可這孩子害羞,也不願意被人瞧見。
一個勁的搖頭,“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