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你個莽夫,你……啊。”孫益明慘叫出聲。
“你如果是來吃喜酒的,隨便找位置坐,如果是來鬨事的……”蘅毅手握緊。
孫益明疼的慘叫。
“我不會手下留情。”
蘅毅鬆開手,孫益明踉蹌著倒退好幾步,“蘅毅你不要臉,勾引韓氏,你以為她愛慕你嗎?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樣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孫益明氣啊。
他毫不在意、隨手丟棄的韓氏,轉眼成了人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寶。
又是嫁衣、鳳冠霞帔,又是獨一無二的聘禮,熱熱鬨鬨的迎親以及隆重的婚禮。
她就應該卑微在塵埃裡,等他狼狽回來,再去找她,她會露出希冀、欣喜的眼神,仿佛見到救世主一般。
為什麼要嫁人?
蘅毅心噎了一下。
他一直是自卑的。
阿巧姐那麼好,他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來。
就蘅毅噎的這一瞬,孫益明想到自己這一路不順。
去找夢裡的妻子早已經定親她表哥,他想去書院沒有推薦信函連院門都進不去。
一切跟夢裡完全不同。
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衣裳臟了沒人洗,破了沒人補,口渴連杯茶水都沒有。
真真糟糕透了。
逼不得已,他隻能回寧河鎮。
一路風餐露宿的回來,他都已經想好了,一定去西山村懇求韓巧原諒,他們重新在一起,他再繼續抄書,然後努力奮進。
有韓巧伺候他吃喝拉撒,他抄書之於也可以專心讀書,到時候一定可以考上秀才。
可,可她居然嫁人了。
還是嫁給蘅毅這個獵戶,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胡老三見蘅毅不說話,站出身的時候拐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氣虛發愣,他現在可是韓巧正兒八經的丈夫,衙門婚書都有的,就應該理直氣壯地跟孫益明乾一架,打得他滿地找牙。
一道身影已經撲上來,指著著孫益明破口大罵,“孫益明你放屁,誰不知道你個吃軟飯、打媳婦孩子的玩意,書都讀到狗肚子裡的爛貨,還有臉來叫囂找茬,我去你娘滴。你都跟韓氏和離了,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叫囂?你個狗東西,給老娘滾,否則老娘要你好看!”
蘅婆子雙手叉腰,又凶又悍又潑辣。
罵人的時候口水沫子橫飛,直噴在孫益明臉上。
孫益明嫌棄的直後退。
他不想和蘅婆子說話,蘅婆子是整個巷子出了名的潑婦,這種人你跟她罵街,丟份。
而且她特彆能罵,能從早上罵到晚上,第二天逮到機會還跟你罵,以後見到你不論任何場所都敢跳起來罵。
跟她無任何道理可講。
“你個不要臉的爛東西,跟你娘一樣滿嘴噴糞嚼蛆,滾你娘犢子的爛貨。”
“仗著我家老五嘴笨好欺負是不是,告訴你老娘可不好欺負。”
“哼!”
孫益明看著站在那兒沉著臉的蘅毅。
又看看滿嘴噴口水的蘅婆子。
“蘅毅,你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要如何不肯善罷甘休?又有什麼資格不肯善罷甘休?蘅毅是嘴笨不善言辭,你當我們蘅氏一族好欺不成?”蘅叢山沉聲。
看熱鬨的趕緊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邁步走過來,氣定神閒卻威嚴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