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鞍山的態度十分誠懇。
先是道歉，他還把十兩銀子遞給韓香, 隻不過他臉上也有個巴掌印。
韓香接過銀子, 又心疼兒子, 又心疼丈夫。
她本來一開始和周鞍山商量好給一半，隻是婆婆開口就要全部, 她當然不願意。
韓袁氏讓韓大嫂先給煮點吃的, 兩個孩子餓的哇哇叫，周鞍山、韓香也沒吃飯。
堂屋裡。
周鞍山坐立難安。雖然嶽父、嶽母、三個舅兄也沒怎麼著他。
平日裡回來也很客氣，今兒嘛，就冷著些臉, 其他也沒做什麼。但他還是懼怕的。
萬一三個舅兄跳起來打他，他可還不了手，這頓打也隻能挨著。
韓香過來喊他吃飯了，周鞍山才鬆口氣，趕緊起身去吃飯。
鄉下人家，婆媳吵架、打架都還算正常，但妯娌一起出手，就不是件能輕拿輕放的事情。
更何況還搶走了銀子。
韓家這次占理。
韓父讓韓明走一樣，去跟韓巧說周鞍山來了的事情，這明兒還去不去周家？去了周家還動手不動手？
韓明過來的時候，韓巧正在洗澡。
蘅毅和他坐在堂屋。
“姐夫。”
“嗯！”
然後就沉默了。
韓明也不是話多的人，蘅毅話更少。
等韓巧過來，韓明立即站起身，“三姐。”
“你怎麼過來了？接幾個孩子回去？”韓巧問。
孩子們還在灶房等著吃番薯圓子，笑聲傳過來熱熱鬨鬨的。
她們還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就算有些煩憂，也是想吃好吃的，想穿漂亮衣裳。
韓明搖搖頭，“不是呢，是周鞍山過來了。”
“兩個孩子也帶了過來，銀子也還給了阿香。”
“爹讓我過來問問你，明兒還去不去周家。”
韓巧擦著頭發的手一頓。
“你覺得呢？就像當初我第一次被孫益明打的時候一樣，爹娘是否也這般尋思著要不要為我做主？”韓巧反問。
韓明沉默。
“其實去不去意義還是很不一樣的，爹沒必要來問我，他作為親爹，作為長輩，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他就應該上門去撐腰。”
“記住是撐腰，不是去講理。”
“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 還講什麼道理？”
韓巧輕輕呼出一口氣。
“來問我的意見做什麼呢？我和韓香是姐妹，我能做的其實很少，更不會對她保證什麼。”
“她要是自己支棱不起來，這次過後還有下次，下下次。”
韓明被說的汗顏。
又坐了一會，見幾個孩子也不願意回去，他便準備回家。
“阿明。”韓巧喊他。
“阿慧快要生了吧？”
韓明點頭，“就這幾天了。”
“如果這次還是個女兒，你打算怎麼辦？”
“……”韓明站在原地。
好一會才說道，“三姐，其實我心裡壓力很大，大哥、二哥都好幾個兒子，我就幾個女兒……”
韓巧聽不得這話，“女兒怎麼了？女兒不是你的血脈？不是你的骨血，幾個孩子的名字我以為你會去找先生好好選個好名字，但這都幾個月了，你一點動靜沒有。”
“我問你，如果阿慧再生個女兒，你打算怎麼辦？”
“我可能會把她送人。”
韓巧聞言，氣的抬手在他背上打了幾下。
“就這麼想要兒子？你怎麼不把大的幾個也送人？我看你真是腦子進了漿糊，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