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益縣一間很隱蔽的酒館裡,馮家老爺和蘅毅正在談事。
“那幾頭老虎是要給公主做嫁妝的,隻是莫名其妙死了兩頭,如今你隻能再進山一次。”
“……”蘅毅沉默著不說話。
他知道進山獵老虎,來去要十幾天,甚至更長時間,他不想去。
馮老爺見多識廣,看蘅毅神色就知曉他不願意去。
至於原因,多半還是因為家裡的婦人,他有了牽掛,有了不舍。
“你可以回家與你妻子商議過後再來回複我。隻是蘅毅,你快要做父親了,總該為孩子多準備些銀子,也為他鋪一條平坦一些的路。讓他將來不管是從商,還是走仕途,都能輕鬆一些。”
蘅毅聞言,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拳。
這句話他確實是聽進去了。
“你考慮一下,也回家與你妻子商議過後再來回複我,我在這裡等你。”
“哦對了,除了這些銀子,這間酒館也可以專門為你供酒。”
馮老爺說著給蘅毅倒酒,“你再品品。”
蘅毅剛剛就喝了一口。
他不懂酒,卻也品出這酒很純,不辣口,也不嗆喉嚨,吞下去後胃裡不燒的難受。
“開一家酒樓光是菜肴好沒用,還得酒水好,真真正正的利潤都在這酒水裡,當然菜肴味道好也能賺錢,隻是如果多一樣,多賺一份錢是不是更好?”
“你家太太很有想法,你也可以問問她,願意你進山的原因,不願意你進山的原因,到時候都與我說說,不管你答應與否,我都不會怪罪你。”
蘅毅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光。
起身朝外麵走,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下,扭頭問馮老爺,“馮老爺,若是我獵來老虎,能不能求個恩典。”
“什麼恩典?”
“我暫時還沒寫想好,但我肯定不會獅子大開口。”
馮老爺笑,“我倒是希望你獅子大開口,問我要個前程。”
“……”
蘅毅不懂馮老爺話外之意。
但他這次走的比較坦然,白茶在酒館外麵等他。
據白茶所知,這間酒館平日裡根本沒什麼客人,而且開在這巷子深處,進出很方便,不遠處翻過高牆就是城外。
蘅毅或許不懂這其中布局的深意,但是白茶懂。
這酒館看著是在城內,但對武藝高強的人來說,翻過那個牆根本不是事兒。
路上蘅毅跟白茶說起進山獵老虎的事情,他也沒有隱瞞。
白茶在門口聽到了一些,朦朦朧朧不真切。
“馮老爺帶著的人都是高手,武功不在我之下,甚至更高。”白茶道。
“……”
蘅毅看向白茶。
好一會後蘅毅才說道,“我們還是太弱了。”
“大哥倒是不用妄自菲薄。”
蘅毅從未遇到過真真正正的強敵。他也沒有經曆過生死搏鬥和廝殺。
所以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厲害。
酒館內
馮老爺慢慢的品著酒。
馮管家站在一邊恭恭敬敬。
“你怎麼看?”馮老爺問。
“蘅太太是聰慧的人,她應該知道茲事體大,而且公主於她有恩。”
馮老爺輕輕擱下酒杯,自是一派儒雅風流。
“她知道早時候的老虎為誰所獵嗎?”
“這……”馮管家不敢肯定。
“若是她不知曉,便去告訴她,讓她勸一勸蘅毅,讓蘅毅帶人進山,我會派武功最好的人跟著,護蘅毅安全,他隻需要帶路就行。”